可还没等到焦阳的安全脱险,她最近的,感恩的罗伯特教授,又被这可怕的血魔侵袭。
用唐晚晚的话形容,那个时候的她,大概像是一只绷到了极限的弦,要么彻底绷断,要么弦满而发。
此刻的唐晚晚,是后者。
最可怕的,都经历过了,那血魔最残忍的,也都目睹过了,还有什么好怕?
更别说,身边还有着她最爱的人,和她并肩作战了。
从焦阳离开隔离室,到现在,十几天里,他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可是,这十几天来,两个人说过的话,加起来,都还不如之前焦阳在隔离室里时,一次探视时说的多。
因为,除了睡觉,他们几乎每一刻都处在忙碌不停,不得半点停歇。
这十几天里,经过唐晚晚的手,送进隔离室的患者,超过百人。
这些患者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值壮年的大汉,有羸弱清瘦的女人,也有年纪尚小的孩童。
病毒不会分辨男女,不会管你老少,它就那么张着一张巨大邪恶的口,把所到之处所有可能的宿主,吞噬其中。
做了志愿者,唐晚晚才知道,原来那天那个闯入诊所的感染者,并不是个例。
所有到了病毒爆发期的感染者,都会出现类似,甚至更为可怖的情形。
经她手救助过的一个小女儿的文化,让她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那原本该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然而,却被病毒毁灭。
最先感染的是父亲,和大多数的感染者一样,他很快发病,在短短两周之内,进入病毒的爆发期。
紧接着,是母亲。
七岁的小女孩儿,已经懂事,唐晚晚等人赶到她家的时候,她哭着巴着担架上母亲的手臂,一遍遍的向唐晚晚确认。
“大姐姐,我妈妈,我妈妈是不是也会,也会满身流血,痛苦的死去?”
她很想说不是,安慰安慰这个可怜的孩子。
可是,还不待唐晚晚开口,那小女孩儿便垂下了脑袋。
“大姐姐,我也会一样的,对吗?”
她才七岁,还没来得及好好了解她所生存的这个世界,就要匆匆的离去了。
她很注意,应该是对埃博拉有一定的了解。
她自己乖巧的躺上担架,还嘱咐大家不要触碰她开始起斑的手臂。
“会感染到你们的,一定要小心。”
那天,把这一家三口送进隔离室之后,所有人都湿了眼眶。
唐晚晚更是趁着晚上休息的时间,往家里打了一通电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