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芸南……

“陆芸南，他，他怎么了？”

她不由得想起，今天晚上接连做的那两个关于陆芸南的梦。

梦境里，陆芸南的胸口破开一个大洞，血汹涌的往外喷出，那可怖的一幕，再一次的在林雪的脑海里清晰了起来。

“林雪，对不起……”

还有他那声道歉，他那嘴角边荡起的笑容，带着歉疚，带着不舍，带着自责，带着遗憾……

可更多的，却是要和这个世界诀别的深重。

难道……

林雪心头浮起了一个念头，紧接着下一秒，就被电话那边的叶北辰，开口肯定了下来。

“他死了。”

很少能听到叶北辰，在谈论别人的事情时，能有此般的感慨。

“在救叶温宁的时候，我们遇上了Mark，他就是个疯子，根本就不怕死，他独自一人，杀了我们带去的半数警员，若不是陆芸南冲上去，死死的把他抱住，我们根本不可能把他制服……”

一声叹息，从叶北辰的唇瓣里溢出。

只是听叶北辰这般描述，林雪都能够想象出的，当时惨烈的一幕。

“他用胸口，堵住了Mark的枪支，子弹从他的胸膛穿过，他都没有松手，就那么死死的抱着Mark，给我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他胸口中了枪……

梦境里的陆芸南，也是胸口受了伤。

这个认知，让林雪整个人都禁不住的紧张了起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境，她犹然记得，梦境中的自己，层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又一次的被上帝收回了生命。

原来，死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陆芸南啊……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陆芸南是个坏透了的人，觉得他锒铛入狱，家破人亡，根本就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结果，可没想到，他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竟然也绽开了如此艳丽光亮的花朵。

他用自己的性命，唤回了叶温宁的性命……

她不由得再次回忆起陆芸南在梦境中对自己说的话。

他说对不起，说他早就后悔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根本没有机会回头……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可自己如今借着杜雪柔的身体，重新来到了人世，这本身就是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如今的她，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只是让林雪有些想不到的是，陆芸南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想着的，居然还是和自己道歉。

把所有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她突然就有些明白了。

其实，茶山监狱探监的那一晚，陆芸南就已经认出了她的身份。

她是林雪，是他伤害过的林雪，如今，他用他的性命，赎了罪。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还欠她一句道歉，这也就是她在梦境里，为什么会从陆芸南的眸子里，看到自责神色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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