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大口喝水,含糊不清道:“追妻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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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霜宁以为裴舒这感冒不严重,结果后半夜就给了他老大老大一个惊喜。
高烧不退。
对此,谢霜宁的点评是“让你嘴欠”!
污蔑自己有女朋友,遭报应了吧?
裴舒靠在床头,脑门上敷着冰袋,有气无力道:“我都病入膏肓了谢老师,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伺候到嘴边了还不好?我对我亲爹都没这么伺候,拿着。”谢霜宁递出最后一包安瑞克,裴舒脸上挂着笑,艰难吃下。
谢霜宁又从柜子里拿了两床备用棉被,一口气压到裴舒身上:“好好裹着。”
裴舒被团成了一只肉粽子,依旧谈笑风生:“据说有个活人一起躺进被窝,搂着患者的话更好保暖和发汗。”
谢霜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裴舒憋笑:“开玩笑的,我可不想传染你。”
谢霜宁把日照灯一关:“睡觉!”
冷若冰霜,雷厉风行。
让裴舒想起了初中的时候,被宿管支配的恐惧。
谢霜宁留了桌上的小台灯照亮,将灯光调至最低档,即便直视光线也不刺眼。随后他拉开椅子坐下,从抽屉里取出几本书翻看。
裴舒问了声:“你不睡觉?”
谢霜宁:“我还有功课要做,你睡你的。”
裴舒当然知道谢霜宁大晚上不睡觉写作业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床前床后照顾他这个病患,想到这里,不由心中一暖,看向谢霜宁的眼神越发柔和。
时钟稳定走动,滴答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谢霜宁合上书本,情不自禁的看向床上熟睡的裴舒。
脑中思绪不受控制的乱了起来,他想到了前世组合解散那天。
TOMADO背负莫须有的污名和重重难以澄清的黑料,狼狈解散,各奔东西。
他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跟裴舒的可能性很低很低,但这种事情急不来,他们是一个组合的队员,注定了要朝夕相处,一起吃穿一起训练一起出商务,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他等得及,也愿意体会这种细水长流日久生情的感觉。
……即便到最后都没可能,那也无妨。他们是TOMADO的一员,这种羁绊是无论如何也解不开的,也是“外人”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无论是好印象还是坏印象,他终究是以一种特殊的、无可取代的形象在裴舒心里占领一席之地,这就足够了。
万没想到,组合会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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