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捏了捏下巴,嘴角的笑意似有似无。
“秦薇胆小怕事,起初是丁飞觉得她长得还行,拐走之后就一直收养在站前宾馆,给人打工,谁知道丁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趁我不注意时捅刀子,作为对丁飞唯命是从的接客小姐,偷听了我和峰弟的复仇计划,我又怎么可能留她一命?
“那晚过后,峰弟把秦薇的尸体放在家中,肢解成大小不一的块状,在他杀害赵丹和贺晴后,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落网,为了不将我暴露,他把秦薇的尸体藏在了长春路的出租屋里,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他被陆吾逮捕,那具尸体也在那里晾了五年,直到去年夏天,那间屋子才被明弟租上,秦薇的尸骸也被你们发掘。”
白明说不上话,只能暗自吞咽口水,虽然旧事已过五年,但此刻重新提及,他仍感到怅然若失,“那之后的孩子们呢?他们都去哪里了?”
“在我们抓完高平和秦薇以后,富茂众人离开了东峰县,去到了阳京市,我和丁飞继续合作,本想着去拐贺晴,却阴差阳错地抓走了贺雨,我给她改了名字,叫贺玉,后来她卷进了沧澜路案,又在去年秋天为了阻止你们调查,自导自演了二五六案,她总是自诩聪明,只可惜遇到了你们两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只能自认倒霉,在监狱里待上个五六年才能出来,至于第四个被拐儿童……”
卫东顿了顿,若有所思道:“至于第四个被拐儿童,我想陆吾应该比你熟悉。”
陆吾闻言一怔,如炬的目光微微收敛。
卫东坦言道:“抓完贺玉之后,富茂在阳京市的第二个目标,是一个叫齐瑶的孩子,她和贺玉一样,一起被卖到了江州,只是她比较幸运,相比于收养贺玉的那个穷酸家庭,她的养父母倒是富裕,她也应该是这七个孩子里,过得最幸福的一个。”
“齐医生?”白明大惊失色,那名在自己住院时认真照料的神经科医生,竟然是整起案子的第四名受害者。
陆吾摇了摇头,神情肃穆,不可置信道:“不可能,她跟方程交往了那么多年,明明知道我们俩在调查当年的拐卖案,怎么会对我们隐瞒不说呢?”
卫东没有理会他急躁的反应,咂舌道:“后来徐腾带着我们跑到了白河镇,常鹏冒充是城里来的支教老师,专门从学校拐走容易上当的孩子,第一个就是景瑜,至于他原名叫白什么,已经没有人记得了,在交易景瑜的那一晚,常鹏露了马脚,陆吾的父亲——
陆建,亲自追了过来,那场交易以失败告终,常鹏没有拿到一分一毛,他心生怨恨,所以在学校处处针对陆吾。”
说到这里,他瞥了眼站在中央的警察,狂风从外面吹来,将陆吾的警服外套如燕尾般掀起。
陆吾眼中明暗交杂,一言不发。
“不过我替你报了仇,我把常鹏毙了,虽然这是徐腾的命令,但我补了三枪,还把他沉在了河里,到现在都没打捞上来,估计早被鱼儿啃干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