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警官,丁飞的死是袁率做的吗?”
陆吾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小白,我们没有证据表明是他做的。”
“我有证据,我有证据啊……”白明语气慌乱,焦躁不安,“我明明在火车站亲眼瞧见了他们两个人的交谈,我明明还在电话里亲耳听到了丁飞临死前提到了袁率的名字,现在丁飞的尸体就被吊在富茂集团下的解放大饭店里,凶手显然就是袁率啊。”
陆吾瞧他急得快要哭出来,柔声安慰道:“你别慌,你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可这些都不是铁证,他的老板徐腾也替他做了证明,你放心,我会调查清楚的,我一定会。”
白明骤然安静下来,两臂自然垂落。
陆吾擦去他头顶的积雪,又抚住他的双臂,“小白,你先随我进去,站在这里会冻感冒的。”
“陆警官,你说我们做的这些,有意义吗?”
此话一出,陆吾恍神刹那,难以置信道:“有意义,当然有意义,怎么会没有呢?”
“意义是什么?”白明缩回手臂,向后退了一步,“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一点公平与正义?不是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吗?为什么这个所有人都称之为法治的社会,还是会有无辜的平民受害者?
而那些高高在上、掌握资本的人,为什么他们可以逍遥法外?
当年武荣只入狱两年就被放了出来,现在袁率也被一手保着,我们在他们眼里,不就是被戏耍的小丑吗?法律真的斗得过他们吗?”
他的语气很轻,却声声如刀,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他却没有眨眼,只是木讷地站着,向他的陆警官,向这场大雪无声地控诉一切不平。
月光从云影间乍泄而出,一揽璀璨星空,一捧壮阔银河。
“陆警官,我想回家了。”
陆吾瞠目结舌,他没有想到白明竟然已经如此失落。
“我想要抽空回家看一看,白河虽然落后,但是没有那么多的案子,我想回去喘一口气,调整完心情再回来工作。”
陆吾默默地听他讲完,心中作痛,他不再考虑那么多,向前一步,一把搂住了白明。
这一拥抱才让呆若木鸡的白明有了反应。
陆吾一手搭在他的后背,一手抚在他的后脑勺,义正辞严道:“小白,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替落难之人鸣不平,你替死者家属讨公道,你会为弱小者守护权利,为受害者挖掘真相,你一向乐观坚强,也正是因为你温良纯和,才看不得世俗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