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也记得此事,他小时候还不知道常鹏的非分之想,如今他明白了,每当回忆起当时的状况,他总是能吓出一身冷汗。
车子依旧穿梭于这条小路上,白明望着遮蔽阳光的树梢,淡然道:“你爸爸,当过我们的老师。”
说完,他又立马补充了一句,“但他当年明明离开了白河,什么叫做没回来呢?”
“他就是没回来,我妈说他可能出了意外,死在了半路上。”常博用手托起下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白明继续问道:“那你妈妈是在五年前改嫁给你现在的爸爸了吗?”
常博应了一声:“是。”
白明这才缕顺一切,常博的亲生父亲去了白河,未能归来,母亲一人将他抚养长大,五年前改嫁给了另一个男人,之后离家出走,这个男人不仅不负责任,还经常殴打他。
警车停在了这条林荫小路的一旁,西洋房之间穿插着纵横交错的小巷,而小巷后的房子并不再是这洋楼,而是破旧的老房,这里便是人们说的城中村了。
由于风吹雨打的缘故,墙壁上的油漆早已被洗刷干净,露出水泥本色,青石板路最多只能并肩两人,小巷越往深处便越安静,潮湿的气息也就越浓郁。
常博一声不吭,只在前面引着路,白明紧随其后,他回头看了眼陆吾,只见他十分警觉,正一脸严肃地察看四周,白明知道这是他的职业病,待到陆吾余光发现白明正在看自己时,便低下头,和白明对视一眼,脸上立刻浮出灿烂的笑容,这前后差别让白明也微微一笑,心里踏实了许多。
头顶悬挂的衣服还渗着水珠,这定是巷弄里的人家认为好不容易赶上了晴天,趁此机会,急忙晾晒一会儿吧。
“到了,这就是我家。”常博停下了脚步,向前一指,在他的面前,有一个极小的房门,他拿出钥匙,朝着锁孔一插,转了两圈后,门砰的一声打开了。
他步入屋内,随后招呼二人进来。
一阵铃声突然响起,陆吾掏出手机,是一通非常重要的电话,于是他示意白明先进,自己站在门外,按下了接听键。
白明跟随常博的脚步,才刚踏入屋内,一股浓烈呛鼻的烟味儿呼啸袭来,他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干咳两声,又抬起头,瞧见屋内烟雾缭绕,桌子上摆满垃圾,地上也都是烟头,明明天气放晴,窗帘却是紧闭,屋子暗得令人心慌。
常博一把拉开窗帘,又将沙发上的杂物扔到一旁,腾出地方,道:“随便坐吧。”
“你爸爸呢?”白明没有动弹,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