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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陆吾眼里突然聚焦,他轻喘着气,心中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转过头,抱住了父亲,泪水浸湿了陆建的外套,他闭上眼睛,心中痛苦万分,全身不停颤抖,无声地痛哭着,“小白、小白总是劝我要忘掉过去,开启新生,殊不知真正需要新生的,是他,不是我,不是我。”

这话恍如切断了陆建的心弦,他浑身一颤,随后才紧紧搂住哭得不成样子的儿子,他没有开口说话,唇齿不知为何一时间难以张开,他不知该怎么安慰,所有能做的,就只是默默站着,用他温暖的怀抱来尽可能宽慰心如刀绞的儿子。

阳光缱绻,拉长父子二人的身影。

力不从心,心无余力。

陆建拉起儿子的手,沿着长廊缓缓向外走出,儿子的手有些冰凉,身体仍因哭泣而打颤。

陆吾回着头,看着逐渐远去的屋门,那病房里坐着的,是他想见却再也不能见的人。

他紧握着照片,心中除了不舍,还是不舍。

终于在走廊的尽头,他再也看不到那间房门,直到现在,他才敢放声大哭。

最后一场春光落幕,夏天要来了。

搬家的车子一路向东,渐渐离开这座山头,连陆吾也不清楚车子开了多久,但他永远都知道,他和白明自此天各一方,在人山人海间再也难寻彼此的踪迹。

千万里的山水河川,都比不过藏在心间里那小小的人,在同一片春色中,有人笑着,有人哭着,少年汹涌澎湃的思念跨过山海,从东边跃至西边,从平原飞至山顶,从此不论东西南北风,都再也吹不动少年心中的那份执念。

而那些钉死在身体里的日子,在每一朵山茶花盛开百里的阳春时节,都在少年的心头撒下一颗种子,这种子不会开花,但会时刻提醒着少年,他所怀念的人,已经有多少个春秋不曾相见了。

枯木逢春,正如少年初见心头之欢。

残花凋零,又似少年忆起诀别之日。

时间久了,有时候看着月亮,少年也会有些满足,月亮照着东边的城市,也能照进西边的山镇,至少自己和心上人正沐浴在同一片月色之下,只是不知道山里的月光,会不会更亮?

月升月落,花谢花开,时间转眼过去,花月依旧,可少年却不再是少年了。

江州?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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