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抱着篮球,坐在白明一旁,问道:“小白,你们镇子为什么叫白河镇啊?就是因为镇上的人都姓白吗?”
尽管阳光快要升至头顶,但小楼的阴影依然将二人罩住起来。
白明腼腆地解释道:“是因为镇子西边紧挨着一座小山,白河从山涧的森林里流出来,途经我们这个镇子,所以才叫白河镇。”
陆吾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
说起地点,白明又好奇问道:“老虎哥哥,那你是哪里的人啊?”
陆吾想都没想,顺口接道:“阳京,听过吗?”
白明呆呆地摇头,“我只知道白河镇。”
陆吾扑哧一声,嘲笑说道:“那你还问?”
白明噘着嘴,有些不满,又问道:“那伯伯为什么要叫你小老虎啊?”问完,二人静默了片刻,陆吾随后才缓缓说道。
“我的名字是我妈妈给我取的,她说这是古书里仙山上的神兽,是一只维护天庭秩序,庇护人间安宁的老虎,她希望我以后也能成为这样的人。”
陆吾沉声说着,又低下头,他的语气低靡,眉宇间凝固着忧愁与思念。
白明看向他黯然神伤的表情,又想起屋内的那张被鲜花围满的照片,这才茅塞顿开,原来老虎哥哥的母亲并非是传言里的离婚,而是已经过世了。
春风拂槛,它是洒金的旅人,不惜提裙过山,褰裳涉水,只为给纵横的阡陌载菁披花,这股早春的清凉扶摇直上,络绎飞散,尽管浓露早已化尽,可它的使命还未完成,飒沓而过,吹得山茶芊眠而灼灼,抚得林草荫蔚而靡靡。
白明向陆吾挪近了几分,突然张开双臂,一下子搂住陆吾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挂在陆吾的一侧,他虽然胆小,却还是这样紧紧抱住了少年,仿佛时间静止在了此刻。
陆吾一惊,完全没了头脑,“你、你做什么?”
“妈妈告诉过我,当一个人伤心难过的时候,别人应该主动抱抱他,这样就能让他很快高兴起来,我觉得妈妈说得很对,所以我每次不开心的时候,她都会来抱抱我,我很快就好了。”
白明说得很慢,好似有些绕口,那双柔嫩的小手在陆吾脖子的另外一侧打了个结。
“老虎哥哥,你要是一直难过,我就一直这样,等到你不伤心了,我再起来。”
这番幼稚的话语让陆吾愣在原地,心窝像是被戳到似的,从小到大,除了自己过世的母亲,没有一个人像这样抱过他,也没有一个人会对他这般柔软,哪怕是自己的父亲,都没有过。
尽管他的心已经融化,可他嘴上还是硬气说道:“谁难过了?我才没有,你快起来!”
白明这才松开手,又重新坐好。
“你这小孩懂得还真不少……”陆吾斜眼,虽是不好意思,但却摆出一副嫌弃的姿态瞥向白明,“你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