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也是好事,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是真能查出什么,问清那名公交司机,以及那带孩子的妇女关于公交上的具体情况,真相自然大白。
可就在白明正期待着有人能站出来给他作证时,那位老伯率先出现在了舆论的视野,他接受了一个又一个的采访专栏,上了一次又一次的访谈节目,态度趾高气昂,以受害者的角度博取同情,给事实添油加醋,把白明描述成了一名恶贯满盈的坏人,让他受尽千夫所指。
而司机以自己当时在开车为由,表示不清楚车厢的状况,因此没有掺和进来,妇女则因为害怕沾惹此事,也拒绝向公安与媒体两方透露任何信息。
白明理解他们的做法,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有人会愿意掺进一脚,自讨麻烦。
他上了电视,上了报纸,上了热搜榜,起初他还会看上两眼,可这两个星期以来,这些新闻无非都是播报着关于自己的内容,他也不再管那些负面/评价,索性电视一关,手机一放,闭目塞听,充耳不闻。
霓虹是酒杯里残留的液滴,在黄昏酣畅后染了醉意,五光十色的射灯乱入沉寂的夜空,明明不远处就是人声鼎沸的花白浜,高楼的屋内却鸦雀无声。
太子玩得不亦乐乎,伸出前爪捕捉一道艳丽的灯光,只可惜在白明打开客厅的吊灯后,微弱的彩灯淹没在了白色的光辉下,太子看不见灯光后,便开始沿着沙发肆意玩耍,它猛地一跳,跃到沙发上,无忧无虑地奔跑跳跃,似乎因为白明没去上班而显得格外喜悦。
白明坐回沙发上,叹了口气,闭目养神。
太子沿着沙发一路飞奔,跑至主人身旁时,它用力起跳,四脚踩在白明的大腿上,又啪嗒一声落到地板,像体操运动员般完成了一个高难度的动作。
白明正闭着眼,全身泄了力气,突然被太子这么一踩,毫无准备,只觉得腿上一痛,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后背从沙发上挺起,双手捂住痛处,眼睛也随即睁开,只见太子站在地上,回过头看着自己,像是在等待他的夸奖。
白明手一挥,指着里屋的门,皱着眉头道:“乖,你去里面玩。”
没能等到表扬,太子灰溜溜地沿着所指的方向走了进去。
“狸花猫的精力还真是旺盛。”白明自言说着,重新闭上眼睛。
他的脑海里只有他的工作,他开始考虑起最坏的结果,若警方没有找到这幕后之人,自己的清白将难以洗刷,停职恐怕就会变成革职,那么自己的档案里也会留下一段令人不齿的经历,要是想再在江州谋生立足,恐怕是痴人说梦了。
难道真的要放弃这里,回到那个长满山茶花的北方小镇?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身心俱疲。
刹时,屋内传来嘭的一声,随后便是太子的两声猫叫。
白明早已麻木这熟悉的声音,今日摔碎碗盘,明日打翻台灯罩,太子活泼好动,把能翻乱的东西全都整了一遍,尽管白明已经尽力将所有易碎物品放进柜子,可它们依旧躲不了被太子翻箱倒柜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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