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已然将他看成是一个疯子,心中暗自琢磨,若对方真的想炸,那便早就按下引爆器了,又怎么会拖延至现在。
这样看来,对方必然是有条件要提,只不过一直闭口不谈罢了。
为了引出对方的底子,他对众人使了个眼色,嘴上淡如止水道:“看来你是不知道文新汇已经疏散完毕了,要是你没有能让炸弹停下的办法,不如现在就引爆吧,从这里到江州站已经全部封死了,你要炸就炸,我们早死晚死都无所谓。”
对方一怔,没想到白明竟如此视死如归,便道:“谁说我没有办法?只要……”
这激将法才刚有了效果,身旁的老伯却趁着白明不注意,从后一把将手机夺过来,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要是想死就自己死去,我还没活够呢!”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白明愣在原地,对面刚要说话,他却没能听到关键信息,他连忙转过身,只见老伯凶狠地瞪着自己,手指即将按在屏幕上,离挂断只有几寸之遥。
挂断的资格只有对方才有,否则炸弹就会爆炸。
白明想起这一点,立刻伸手去抢,大吼一声:“别挂!”
就在老伯的手即将按下的时候,那高中生一跃跳起,手紧握竖杆,身体沿着杆子旋转,回手一掏,手指在白明与老伯的争夺间如清风般穿过,轻松抢过那只手机,牢牢地握在手中后,稳稳地放在了白明的手心。
这一套流利的动作像是挂在树上的猴子,迅速而敏捷,令人措手不及。
高中生白了老伯一眼,道:“哪来的为老不尊的家伙?不指着他救,难道还能指望你个老东西救?”
那老伯气的要跳脚,指着他喊道:“你!”
白明立马拦住二人,重新将手机放回耳边。
对面那人笑得不亦乐乎,好似在看笼中为了争夺食物的动物,掌握他人生死的权利让他几乎癫狂,“你那边还真是热闹。”
白明屏气凝神,道:“说吧,炸弹停止的办法是什么?”
对方那浑厚的嗓音就像刚才一样,又是重喘了几口气,“引爆/装置就在我的手上,只要你答应我从今往后你与公安永远停止调查沧澜路案,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这人,竟然与沧澜路案有关。
白明大吃一惊,沧澜路案在五年前基本算是告破,虽然现在只是重翻,但无非是还原当年一个真相,更何况现在一切证据表明,做案凶手就是魏峰,而魏峰此刻还在江安医院里躺着治病,怎么可能还会有第二人牵扯其中?
这喘息声如此之重,难不成这人就是魏峰?
白明大脑如陀螺般旋转,这种猜想根本不可能,魏峰周围少说也被两三个警察不分昼夜地轮班看守,最重要的,是此人的声音与魏峰完全不符。
对方没有听到白明的答复,不耐烦道:“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