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像是个没有情绪的人,不知道什么叫喜怒哀乐,眼里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他调小电磁炉的档位,油烟聚拢,不再四散,“可他遇到你后,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甚至一度认为,你们俩互相认识。”
白明急忙摇头,撇清关系,“不认识,真的不认识,我从未见过他,他说他也没见过我。”
他低下头,顺手夹起一块儿鱼肉,企图避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钱衡见状,也懂了此意,便最后又提了句:“或许陆队和我一样,都觉得你生得漂亮,性格温和,是个平易近人的好助理,最重要是看着熟悉又亲切,所以才想要和你交个朋友吧。”
白明已然抬不起头,他最听不得陌生人的夸奖,可熟悉亲切二词让他忽然想起藏于心底的疑问,略大声道:“钱科长上次说我像一个人,我可以问问是谁吗?”
钱衡面无表情,佯装笑脸,沉默片刻后道:“一位老朋友。”
话说到这儿,像是还有要说的意思。
“她和你长得相似,性格也与你几乎相同,都较为慢热,却又不失灵动,平日里淡如清风,失意时又很乐观,好像这世上就没有困难能将她打败。
她爱她的工作,尽管她的生活并不如意,可她好似满不在乎,她喜欢江州,更喜欢这里的玉兰花,每当她站在花下,花容都失了颜色。”
白明发愣,他想起好多人都曾说过他像这人,便刨根问底道:“这位老朋友,现在在哪里?”
钱衡一怔,夹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筷底的汤汁顺势滴落,稳稳落在盘子中央,就这样一滴接着一滴,像是下完大雨的屋檐。
他没有反应过来,顿了几秒后才道:“已经没联系了。”
他想将自己的语气放淡,好让白明觉得他早已放下,不过弄巧成拙,白明却偏偏听出了他话中的不忍与无奈,好在白明也是个识相的人,知道继续追问只会徒增尴尬。
沉默良久,钱衡才缓了过来,说道:“白助理,和你在一起总是让人感觉很舒服,我有时还真挺羡慕郑法官和陆队的,这才导致上次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私自将你调去了市检察院,这件事,我后来想了许久,是我的错。”
白明连连摆手,慌乱咽下口中的食物,“钱科长怎么又提这事了?我根本没往心里去。”
“当真?”
“当然。”
白明又打趣道:“说句心里话,倒是科长才令我舒服呢,风度翩翩,礼礼相让,像是古代考取文状元的诗人。”
钱衡轻笑一声,“不敢当,但随和待人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