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的一切交由袁采玥打理,袁鎏自己则被命为闽浙布政司右参议,主管海市。
成亲后,卫九皋带着袁采玥一道入北疆,打通北疆边贸。
北剌人可以拿皮毛、牲畜同梁国人换取食物、布匹,自此安定数年。
梁国百姓日渐富庶,对商贾不再有偏见。
裴璇的镖局开到几个重要的州府,女子出门比从前任何时候都安全,女子从商者越来越多,大家也见惯不怪。
女子武举吸引到不少豪杰,暂时无战事,重要的州府便各设了一支女子卫队,与府兵一道维护州府安宁。
往日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个个夹起尾巴做人,看到女子卫队,仿佛看到索命的夜叉。
毕竟女子卫队不归地方州府管辖,诸事直接上报长公主,谁也不敢捋虎须。
国库日渐充盈,群臣盛赞他打开海禁的魄力,连拄着拐杖的老定国公也对他赞誉有加。
卫九皋随手翻了几份歌功颂德的奏章,笑言:“什么魄力,陛下那时是急着替国丈脱罪,哄皇后娘娘欢心吧?”
温琴心立在内殿门扇后,听到这一句,心口莫名悸动。
回到榻上又躺一会子,听到有人进来,坐到榻边。
“贪睡猫。”裴砚只当她仍睡着,凝着她侧躺着的纤袅背影轻笑。
忽而,温琴心起身环住他窄劲的腰,侧脸贴在他襟前,柔声问:“裴子墨,你当初夺下江山,果真是为了我吗?”
夺江山不易,守江山更难,这几年他如何勤勉,温琴心悉数记在心中。
连百姓们,也都念着他的好,再无人提及他从前是如何作恶多端的权臣。
“原来是装睡。”裴砚长指抚过她腰间。
温琴心受不住痒,弯起腰去掰他的手,笑得眼睫湿润。
“自然是为我自己,我想让蓁蓁永世念着我的好,心中只系我一人。”裴砚住了手,将她扶稳,薄唇轻触她微湿的睫羽,“今年生辰,想不想去江南?”
“可以吗?”温琴心墨瞳乌亮,蓦地生出越来越多的期待。
“当然。”裴砚颔首轻应。
一个月后,淮兴府千年青檀树下,立着两道身影。
温琴心踮起足尖,将手中红绸系上树枝,回眸冲裴砚温柔浅笑。
一位梳着流苏髻的小娘子,望望裴砚,红着脸问温琴心:“姐姐,这月老树真的灵验吗?”
“灵验的。”温琴心颔首,朝她笑笑,款步走到裴砚面前,“夫君,我想去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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