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很好。”裴砚浅浅弯唇,笑意刚刚牵起,便倏而凝固。
一道寒光飞旋破空,擦过刘道长颈侧,铮铮钉在对侧墙壁上。
刘道长所有神情、动作定格,只一瞬,便沉沉倒在冰冷光亮的地砖上。
“本座不喜欢受人威胁。”裴砚收起唇畔笑意,翻手将锦盒打落,连同药丸一道坠入渣斗。
头疾罢了,又不致命,想到每逢发作之时,蓁蓁心疼的模样,裴砚淡漠的眼眸漫开一丝温色。
“来人。”裴砚起身,朝外面唤道。
青锋入内,看到地上毫无生机的刘道长,暗暗心惊:“大人。”
“刘道长居心叵测,借长生不老药蛊惑陛下,损伤龙体,已被本座就地斩杀。”裴砚大步走出去,嗓音沉沉,“宣太医院所有太医入紫宸宫会诊!”
青锋大惊,那药不是大人让人下的吗,关长生不老药什么事?
刘道长惯会讨巧,他为皇帝研制助兴之药才更有可能吧?
青锋自然守口如瓶,刘道长的死罪乃裴砚亲口定下,满朝无人敢质疑。
皇帝不举之事,传遍京城内外,选秀之事自然搁置。
可皇帝的隐疾,没一位太医能治,后宫乱成一团,哭声四起。
满朝文武哗然,大街小巷贴满告示,为皇帝征召能人异士。
“裴子墨。”温琴心环住裴砚,身形发颤,“你头疾还未好,杀他做什么呢?我还没能替你解毒,万一我找不到师父……”
说到此处,她猛然抬头,美目盈盈望着裴砚:“对,我师父阮神医,医术高明,她一定能替你解毒,你快派人去找她!”
师父在京城应当有仇家,她不该说出师父的,可她顾不上了。
有裴子墨在,不管那位仇家是谁,她一定能把师父平平安安送走。
说完,想到玄冥司的名声,她嗓音又低下去:“只是,别伤着她好不好?她若不肯来京城,我陪你出京去见她。”
“别怕,已经有消息了。”裴砚轻捏她脸颊,眸光温柔含笑。
小娘子担心着急,怕是又要落泪,他舍不得,还是先哄着好了。
温琴心愣住:“你早就知道我师父是谁?”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师父不让你在京城暴露医术对不对?”裴砚含笑凝着她。
师父不许她暴露医术,可她还是忍不住替他按捏,替他缓解头疾。
偏偏她又不擅长说谎,笨拙的谎言早早被他识破,她丝毫不知。
在她心里,师父很重要,可她会为他违抗师命。
裴砚眸中笑意渐深,他很知足。
“你连这也知道?”温琴心睁大眼睛,“难道翠微山上也有玄冥卫?”
裴砚未应,转而道:“我还知道,你师父不踏足京城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