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温琴心面色白了一阵,嗫嚅道:“姐姐,我……”
她有些说不出口,姐姐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么?是来之前便知,还是昨夜察觉的?
“昨夜,你房中之人,是裴大人是不是?”袁采玥又问。
温琴心雪颊腾地一下烫起来,嫣红醺然,她嗓音低柔,有些不知所措:“姐姐,大人待我极好,他不曾欺负我。”
说着,她怕袁采玥误会,顾不上羞赧,又道:“昨夜……昨夜也是我留他的。”
袁采玥眉心微拧:“他既是你夫君,你为何要这般敬着他,唤他大人?”
“不是。”温琴心急急否认。
初时,她确实对大人敬多过爱,可方才以大人相称,她是被姐姐影响的。
“姐姐,裴子墨是我喜欢的人。”温琴心不知该如何解释,索性不去解释,她指着心口位置,“在我心里,他就是最好的郎君。”
“是吗?”袁采玥凝着她,问出心中纠结许久的话,“你愿意嫁他,是不是为了求他出手救袁家,拿自己做交换?”
蓁蓁该是被照顾的那一个,一想到她和爹娘的安宁,是蓁蓁用自己换来的,袁采玥便忍不住暗恨自己无用。
若爹娘知晓,也会难过。
“姐姐,你怎么会这般想?”温琴心诧然,轻轻摇头道,“我嫁给裴子墨之前,他就已经出手救爹爹,连我自己,也是被他救下的。姐姐,初时我想还他恩情,可如今我是真的喜欢他。”
喜欢二字缱绻在舌尖,温琴心面颊微热,品尝到一丝说不出的甜。
她想听裴子墨说好听的情话,可她自己似乎也总是羞于启齿,从未对他说过。
“傻蓁蓁。”袁采玥捏捏她粉颊,忽而释然,感慨轻叹,“你可真是傻人有傻福。”
看来,卫九皋同她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若不是遇到裴大人,蓁蓁在京城的日子,不知会如何艰难。
她如今好好的,比从前在淮兴府时,甚至更好些,这样还不够吗?
袁采玥突然什么也不再多想,拉着温琴心的手,一道去用早膳。
用罢早膳,身子暖和起来。
温琴心坐在火盆边,拨动了一下银炭,望向袁采玥,笑问:“姐姐是何时知晓的?”
“除夕前就知道了,王祺告诉我的。”袁采玥没瞒她,顺口告诉她,已同王祺彻底了断,“所以我请九爷带我入京见你,爹娘还不知道,你可想好了如何同他们说?”
自然是没想好,可姐姐已然接受,她一定能哄好爹娘。
温琴心吐吐舌尖,很是俏皮:“到时我撒娇哄哄阿娘,姐姐定要帮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