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人眼中,她绝不会比裴硕那个侯府世子重要。
听说她是吹了风,险些染上风寒,裴璇抱怨裴砚一通,温琴心没认真听。
待她回神,却听裴璇不知怎的提起裴硕。
“裴硕那个狗东西,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大伯母让人找了他一日一宿,花楼、画舫几乎找遍了,也没找着人。”裴璇嘀咕着,随即摆摆手,“管他呢,从前眠花问柳数日不归也是常有的事,可笑他们还想让玄冥卫帮忙找,我哥根本不理。”
听她絮絮叨叨说着,温琴心眉心一跳,裴硕的死讯还没传出来?
大人不会骗她,裴硕定然已经死了,可她不敢告诉裴璇,怕误了大人的安排。
“璇妹妹的武馆,打算开在何处,到时也带我去看看可好?”温琴心把话题岔开。
裴璇毫无察觉,兴致勃勃同她说起武馆的事。
闲谈间,温琴心望一眼窗外雨势。
浓云密布,阴沉沉压在庭院上方,辨不出时辰。
她心口也有些闷沉,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大人。
大房正院,侯夫人吴氏急得团团转,紧紧抓住沐恩侯衣袖哭诉:“侯爷,儿子一定是被裴砚抓走了,你赶紧去玄冥司找找人,否则他丧心病狂,怕是会对儿子不利,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窗外雨势渐大,雷声隐隐。
沐恩侯忍了又忍,终于拂开她,将她掼至地毯上:“你这么肯定是裴砚抓的人,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吴氏噎住,哭腔卡在嗓子口,不敢说。
“快说!”沐恩侯失了耐性。
吴氏毫不怀疑,若她再不说,沐恩侯一定会去其他女人院里,他对儿子的心思,还不及后院的女人上心。
“我说,我说!”吴氏抹了一把泪,面上脂粉溶成一团,松垮的脸显得污浊又苍老,“昨日赏花,原是儿子的意思,他看上了裴砚的新夫人,吃不下睡不好,丢了魂似的,你不心疼,我这做娘的心疼。”
“昨日他根本没出府,定是被裴砚撞见,把人带走了。为了一个女人,裴砚竟然要残害手足。”过去那么久,没一点动静,雨声扰得人心焦,吴氏不确定儿子正遭什么罪,惶恐道,“侯爷,那是你唯一的儿子啊!”
沐恩侯气结,指骨攥成拳,手背青筋偾张,皂靴狠狠揣在吴氏身上:“慈母多败儿!若不是你事事由着他,他哪能闯下这样天大的祸?”
他狠狠瞪着吴氏,恨不得拿眼锋将她刺死,可又不能不顾裴硕:“玄冥司不是想进就能进的,我得尽快入宫找阿箫。”
“皇后娘娘?”吴氏顾不上疼,唇角挂着血痕,急急问,“她会帮忙救儿子吗?”
“当然不能据实相告!”沐恩侯深吸一口气,忍住怒意,“你在府里待着,若说错一句话,一个字,别怪我不念夫妻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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