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话锋一转:“不过,温姐姐不一样,自家娘子喝多了,不管闯下多大的事,他也该兜着。温姐姐,他是你夫君,你只管任性骄纵,他也只能宠着!”
大人会宠着她?温琴心略想想,暗自摇头,大人待她是不错,可她连使性子也不敢,哪里敢骄纵?
若大人真在意她,今日带她上山赏花的,便不会是裴璇,而是大人。
不知不觉一坛酒见底,温琴心意犹未尽,把酒坛翻转过来,口朝下,却一滴也没有。
她有些恼,把酒坛丢给珍珠,侧眸去看裴璇手中酒坛。
裴璇凝着她红得不像话的面颊,知她已有醉意,当下仰面把酒饮尽,倒给她瞧:“温姐姐,我的也没有了。”
随即,扶着温琴心起身:“山风凉,咱们折些花枝去寺里歇歇脚,用罢斋饭就回府去。”
温琴心安安静静由她扶着,脚步踉踉跄跄。
打点妥当,裴璇见她醉得厉害,正欲扶她进禅房小憩。
谁知,刚走到禅房门口,安静乖顺的温琴心忽而定住,扒着门扇不肯再往里走:“不是这里。”
“什么?”裴璇不解。
“不是这里。”温琴心望一眼禅房的陈设,脑子有些晕。
她摇摇头,更晕了。
这不是她要找的禅房,温琴心松开手,转身朝外走。
裴璇不懂她要去哪里,又怕她摔倒,稳稳扶住她,跟着她走出院子,漫无目的找。
惊扰了好几位在禅房歇息的女眷,温琴心还是不停。銥誮
“温姐姐到底在找什么?”裴璇再次问她。
温琴心稍稍顿住脚步,慢慢思索她的话,找什么?她好像记不清了。
“奴婢知道。”珍珠红着眼,扶住温琴心另一只手臂,冲裴璇道,“大小姐随奴婢来。”
红菩寺香火旺,禅院也多。
袅袅梵香中,温琴心被人扶着,穿过重重禅院,终于走进一处僻静的院子。
她避开珍珠和裴璇的搀扶,竭力稳住身形,独自朝禅房里走。
秋阳透过窗棂照在地砖上,她踏过暖阳,望着几上香炉,有些恍惚。
“怎么回事?”裴璇没跟进去,疑惑地问珍珠。
珍珠指骨紧了紧,想想裴璇对温琴心的照顾,迟疑半晌,才道:“大小姐应当听说过,少夫人寄居温家之时,曾被温家表少爷献给大人。”
她顿了顿,抬头望着禅房:“就在这间禅房。”
“……”裴璇收拢指骨,攥成拳。
“出去。”裴砚步入院门,信步往禅房走去。
话是对裴璇说的,裴璇却未动,待裴砚经过时,她忽而朝他挥拳。
裴砚轻巧避开,拧眉驻足:“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