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把留下批红的奏折推给青锋。
青锋捧着奏折,走到书房门口,又回身提醒:“大人,时辰不早了。”
“所以呢?”裴砚从卷宗间抬起头。
“事情若不急,大人不如早些回去安寝?”青锋硬着头皮提醒。
婚事是大人亲口要的,婚仪也是亲力亲为,大人对少夫人的事又格外上心,怎的娶回来反而不着急了?
玄冥司里,前不久也有兄弟成亲,每日恨不得一下衙就往家赶。
“在你眼里,本座和昏君一样?”裴砚眸光冷冽,透着说不出的威压。
“属下不敢!”青锋躬身请罪,再不敢多言。
难道他想岔了,大人不是喜欢少夫人,而是看她可怜,才娶回来?
想起大人折磨人的手段,青锋打了个寒噤,不,大人可没有多余的怜悯心,否则早死在前一任指挥使手里。
窗棂外,风声渐紧,温琴心朝屏风外望望,将礼单折好,压在枕下。
大人这么晚没回来,想必是要宿在书房,温琴心吹熄灯烛,只留一盏远些的,身形缩进锦被。
内室寂静一片,窗外呼呼风声中,开始夹杂雨打芭蕉的声响,叫人莫名生出寒意。
温琴心面朝里,身形蜷缩,很快便睡熟。
恍惚间,似又落入陌生又熟悉的怀抱,暖融融的,温琴心下意识往热源处挤了挤。
“嗬。”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温琴心撩起疲倦的眼皮,望一眼裴砚,感受到腰间的手顺着她腰线往上,她迷迷糊糊拿手按住他。
脑中闪过什么,她下意识将指腹贴上他腕间脉搏,半晌,似探出什么,可她脑子有些混沌转不动,秀眉微微蹙起。
裴砚眸光微闪,想起她曾骗他,说袁鎏有头疾的话,假装不曾察觉她此刻的小动作。
“中毒了?”温琴心默默想,可又不像,“今日药香为何跟昨日不同?这毒也奇怪……”
她在脑中细细思索着,这种脉象,她有没有听师父讲过。
没等她想起来,便听身侧一道沉润的嗓音:“对,我身中奇毒,尚无解药。”
诶?她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温琴心愣愣,理智渐渐回笼,忽而发现自己指腹还搭在他腕间,登时像被烫着一般,迅速抽离。
“我……”温琴心骤然清醒,愣愣望着他,不知该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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