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学些有用的技艺傍身,若下回再遇上歹人,也懂得自保对不对?”温琴心将络子最后一根线头收口,递到袁采玥手中。
手肘撑在姐姐膝上,纤手捧起小脸,眼巴巴望着姐姐:“姐姐,你替我同爹娘说好不好?”
若她自己去说,爹娘未必上心,多半当她一时贪玩,吃不得苦。
“想要自保,不如去镖局请位女师父教你习武。”
话音刚落,袁采玥看看妹妹撑在自己膝头纤细的小臂,凝滞一瞬。
不待温琴心开口,自顾自转了话锋:“好,我帮你说,你莫要怕吃苦。”
妹妹细胳膊细腿,身条如花枝,只怕习武也不能同人硬拼,不如习医,关键时能取巧。
不知姐姐如何说服爹娘同意,半月后,爹娘为她请好师父,并非草草敷衍,竟是请的翠微山上的女神医阮氏。
听说阮神医医术高明,诊金却贵的出奇,且从未收过徒弟,温琴心明白,爹娘定为她花了许多心神。
马车中,温琴心撩起车帘,望着窗外烟岚翠障。
她窄秀的鼻翼微动,轻嗅一记,不知名的山花雅香涤荡肺腑,耳畔是高低错杂的鸟语。
重峦叠嶂,鸟语花香,越往上,银练般的云雾也变得低垂可及。
温琴心唇角弯起,好看的杏眼笑如月牙泉。
“同师父学艺,不比在家中,蓁蓁切莫贪睡,惹师父不悦。”袁采玥细细絮叨,半训半劝的话,却带着分明的担忧,“珍珠和琉璃跟着服侍,辨草识药却须你自己来。”
一路交待,温琴心悉数应下,唇边笑意不减。
她一定学好医术,三年后下山,必将让姐姐刮目相看,再不叫姐姐这般替她忧心。
马车停下,分别之时,袁采玥却又改了口风:“罢了,若我们蓁蓁觉得苦,就叫珍珠给姐姐带信,姐姐上山接你回去!”
“姐姐,你放心好了。”温琴心笑靥如花,抱住袁采玥,“再不动身,天黑前可下不去。”
初时,温琴心还有些拘谨,试探几回才发现,师父并没有想象中严厉。
甚至她每日早睡晚起,师父也不曾苛责,只消她把每日功课做完就行。
很快,温琴心在翠微山,便如同在自己家一般自在。
又一次晚起,做完功课后,温琴心替师父烹好茶,纤手托着粉青釉缠枝莲纹茶盏,放在师父手边。
顺势站到师父身侧,替她捏肩捶背,嗓音甜软柔糯:“师父,您对徒儿真好!徒儿一定用心,把贪睡的时辰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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