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他后来的那句:
—你很幸运,盛眠。
—起码,你的父母还很爱你。
他那个时候就‘暴露’了,只不过自己没用心注意......
她是该庆幸,她多幸运啊,比那些父母离异不管孩子的要幸运多少倍。
似乎越想,这样的细枝末节就越多。
犹还记得温呈晏跟自己告白那晚讲述着自己的家庭情况,她无意间问了句他的母亲。
温呈晏也只是平淡的说了句“不要我了。”
她那时只浅显的想了下这句话的表面意思,还没来得及深想,就被温呈晏后面的告白一时间震昏了脑子。
当时没细想的话,如今在细品,一切都有了可寻之际。
可现在越想,盛眠心里就越难受,为被自己忽略的细枝末节中潜藏着的温呈晏难言的苦涩而难受。又怨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注意到他话里的隐含意思。
心口似是堵了团棉花,闷着拧着快要喘不上气来。
在一开始得知的那些‘真相’的胸闷感再次席卷而来。
她想做到像棠诗和江池说的那样,阿晏不喜欢听这些,即使知道了他的过去也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可盛眠发觉,自己还是无法做到什么都不知道...
这...又怎么能做到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明明那么好,那些人凭什么不喜欢他。
盛眠抹了抹眼泪,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啪嗒啪嗒的光着小脚丫跑进了厨房,用力的从背后抱紧了温呈晏。
猝不及防的一下,惊得温呈晏差点把手里的勺子扔出去。
才哄好不哭的小姑娘此时脸颊压在他的背脊上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闷闷的咿呀喃语从身后断断续续传来:“诗诗姐和池哥说不让我跟你说,可是我难受,阿晏。”
盛眠这一句话瞬间就把棠诗和江池出卖的一干二净。
温呈晏关掉煤气灶,转过身来看盛眠,“愿意说了?”
他垂眸看了眼小姑娘踩在地板上的脚丫,眉心稍蹙。围裙扯去,温呈晏弯腰打横抱起盛眠往客厅的沙发走。
他似乎很喜欢盛眠跨坐在他腿上面对自己的这个坐姿,几乎每次抱她过来两人都要这样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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