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呈晏眼眸微眯,双手抱臂靠在背椅上,搭在左臂上的右手指尖不轻不重的点着,落在盛眠身上的目光略带了些审视。
神情微妙。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盛眠的脑子像当下被雷劈了般,炸的面目全非。
温呈晏的目光胶着在自己身上,面颊不受控制的爬上了可疑的红晕,盛眠觉得自己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不是,不是那个意思,你可以大概得理解为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的意思……?”
越解释,盛眠后面的语调就越小,以至于话说到最后,声如蚊蝇般。
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吧,盛眠想。
这种时候她居然还在想有的没的,盛眠又想。
“……”
温呈晏眉心皱起,眼底甚至漫上了几分不可思议的荒唐。
她说得,有区别吗?
“其,其实,也不全是那个意思。”盛眠掀了掀眼皮,那双桃花眼显得无辜极了,继续弱弱的给自己找补道:“……欣赏好看的事物总是能转移些注意力的。”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缓缓转动,清透剔亮,像是能一眼望到人心里边。
温呈晏白皙的指尖弹了弹手中的试卷,语调慢悠悠的:“你说,碰见好看的人或景都会拍,现在又说,欣赏好看的事物能转移注意力。”
温呈晏停顿了下,声音不急不缓:“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下午就是在拍我。”
下午含糊其辞的应付话终究还是被温呈晏重新剖析开来定义。
盛眠不得不感叹一句:学霸的逻辑就是强,什么都能联系在一起!
最后一条底裤都被扒没了,还被反复拿出来鞭尸,盛眠觉得自己都没脸见人了。
但是让她亲口承认这件事,反而更困难了些,就好像小心思全都被洞悉的难堪。
盛眠撩了撩自己额前的碎发,扬着眉,像是在赌气般的别扭道:“也不是谁都能在我镜头下,我拍照是要收费的!别人想拍,我还不给拍呢。”
她没直接承认,而是避重就轻的间接认了确实是在拍温呈晏。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种‘能给你拍照,是你的荣幸’的意思。
也的确,从小到大,盛眠唯一留下来的爱好就是拍照摄影,以前参加过不少比赛,拿过奖。后来给杂志社投稿也挣了不少外快。
温呈晏被她的话逗笑了,话的真实性也并没放在心上。
他身子往前倾了倾,微弯的眸子中闪过笑意:“那你打算收我多少钱?”
盛眠目光蓦的一亮,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半圈,心想:还有这好事!
她试探的问出口:“多少钱都行?”
“想什么呢?!”温呈晏打破她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