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好运觉得她“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就想跟张跃民表示不用了。紧接着想到她这辈子可能就结这么一次婚,涂点口红人显得精神,就改口要去市里买支口红。
张跃民下意识回头,看到梁好运明艳的五官,把担忧的话咽回去,改成短短两个字——也行。不过,他俩约定的不是七点,而是六点半。
张跃民打算接梁好运去县里吃早饭。
梁好运往县城的方向走大概一里多一点,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的青年。
待人走近,不是张跃民又是哪个。
今天这身跟昨儿一样,不过明显比昨天的旧。但也比梁好运身上的衣服新。
梁好运穿的也是白衬衫和黑裤子,不是昨儿那一套。昨儿的白衬衫泛黄,这件明显都要成灰色的了。
张跃民见她这副样子,心里又有些不舒服,像是自家人被虐待了一样。
梁好运见他盯着她的衣服,欲言又止的模样,明知故问:“咋了?”
“她收我们家那么多钱,就不舍得给你买套新的?”
梁好运笑道:“她不知道我知道了啊。”
“你还笑?”张跃民瞪她一眼,“傻不傻啊?”
梁好运:“傻!不然也不会明知你八字不好,还要嫁给你。”
张跃民顿时没了脾气,掉转车头,佯装生气道:“快点上来。”
一回生二回熟。
梁好运一下跳上去:“我大妈说白色的不吉利,要我把裙子拿来跟人家换条红的。昨儿我不是回去的晚吗?她骂我咋不死在外面,我一提到奶奶她就不骂了。我怀疑那个药是她给的,否则不可能这么心虚。”
“听你这样说我也觉得是她。就算不是,你奶奶喝药的时候她肯定也在。”张跃民道:“回头见着警察就这么说。”
梁好运道:“啥时候报警?”
“这事不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张跃民道:“明天我同学过来,回头让他去。”
梁好运问:“那个‘倒爷’?”
“对。”
“咋来?”
张跃民:“开他的小货车。”
“你不会是想叫他开小货车接我吧?”
张跃民笑了:“他想得美。我都安排好了。”
“又安排好了?”梁好运忍不住冲着他的背翻个白眼,“这两件事都跟我有关,我还是当事人,就不能现在告诉我?”
张跃民:“现在告诉你就没啥惊喜了。你明儿一早就知道了。”
翌日,梁好运被熙熙攘攘的人吵醒,出来一看院子里全是人。
梁好运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