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骨的寒意自脚底缓缓而起,冷的蒋甜淑牙关都开始打颤了,脑袋里乱七八糟,她努力回想今天在她面前做过的事,怎么也想不起有什么能惹他发这么大事,她有些慌乱:“为什么……那么突然?哥哥,今天不是愚人节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想不通啊,如果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送给我寻呼机……你这样不是让我经常联系你吗?而且、而且我很少打扰你啊……”
“你的智商应该都用在了读书上吧?所以才对人际交往这块这么无知吗?”平静无波的声音顺着电话线传到她耳朵里,明明不夹杂任何感情和情绪,可却能让她原地崩溃,“蒋叔吴姨养了我这么久,那些恩情我多少都要还些,我把它给你,你就以为真的是给你的?”
本来蒋甜淑还想问其他的,但他这话一出,其他的问题也都没有问的必要了,她全明白了,难怪他的性格总是阴晴不定,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原来是因为她爸妈对他的恩情。
他讨厌她至极,恨不得永远不联系,却得顾虑她爸妈曾经对他的恩情,不能对她做的太难看。
今晚这出,估摸着是已经忍到忍无可忍的地步了吧。
她张了张口,喉咙苦涩:“你如果早点告诉我就好了,我很识趣的,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
“现在告诉你了。”
“嗯,所以我知道了。”
“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好。”
这场通话于她来说,就是一场严厉的酷刑,当她以为这场酷刑终于要结束的时候,秦昼这个刽子手又无情地补上一刀:“也不要从旁人那里了解我,恶心。”
——“恶心”
这两个字终于将她彻底击败,让她无法翻身,她的心跳如鼓鸣,体温越越来越低,手冷得吓人,止不住地发抖。
浑浑噩噩地走出小卖部,小卖部老板娘似是看出了她的异常,关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甜淑,怎么了?脸色这么白,不舒服吗?”
她停下脚步,却不敢回头看,怕自己脸上的狼狈被老板娘完完全全看去,她尽量稳住情绪,“没事,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好冷呀……姨、姨,我先回去了……”牙齿不停打颤,她连控制都控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