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下面的人吃力地拎着大包小包上来,尤翠萍把票据塞到斜挎包里,利落地帮乘客拎起其中一袋大的放到公交车后面,乘客连声道谢。
收好钱之后,尤翠萍又靠在驾驶座旁边的柱子上,说:“哪能拿我做对比?要比也要跟她同样年纪的相比啊!我的人老珠黄了,也没人要,况且最困难的时候都过来了,现在一个人自由自在,更不会去想那些事了。”
她瞥了陈辉一眼:“你咋把话题扯到我身上了,你自己怎么不说?你还是她干爸呢,怎么到现在都没见你找个给干女儿做好榜样啊?”
陈辉不失尴尬地笑了两声:“性质不同,性质不同。”
陈辉已经四十好几了,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妻子不喜他,结婚没两月就跟人跑了。他家与尤翠萍的隔得不远,尤翠萍男人死后,他便经常帮衬,后来又认了尤静做干女儿,他待尤静极好,就跟亲生女儿一样,
街坊邻居问他为啥不再找人女人的时候,他只笑笑,说一人活得潇洒自在,娶个老婆日子反倒被束缚住了。
街坊邻居笑他无欲无求足以媲美和尚了。
其实他心里面明白,哪里是无欲无求啊?总是有那么些缘由的。
虽是堂堂七尺男儿,天不怕地不怕,但这个口却怎么也不敢开,唯恐说破后,目前的关系都不能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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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昼和林世书下车后,立马打出租车去了火车站,出租车没有固定的路线又不用靠站停留,耗时少了许多,两人到火车站后,距离他们乘坐的那趟火车还有将近半个钟才能到站。
坐车的人多,发车的车次少,又逢上暑假,坐车的人比寻常多上一倍不止,狭小的火车站内人满为患,来得晚的唯恐上不了车,拼了命地往前挤,明明还有半个小时,但乘坐那趟火车的乘客全都挤到了验票口,只要验票员一声令下,这些人便会像汹涌的潮水一般涌去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正是一年当头最热的时候,头顶虽有吊扇“吱呀吱呀”飞速转着,但在这人满为患如同蒸笼一般的火车站里,完全可以说是摆设,林世书擦了擦额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完全感觉不到任何一丝吊扇带来的凉意。
他的手搭在秦昼的肩上,有气无力道:“这鬼天气,简直是把人当包子蒸啊!再这样下去,我这把老骨头非得死在这火车站了。”说着,他悠悠地看了秦昼一眼,“小昼,你是不是时常觉得自个浑身充满力气没处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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