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又道,“阿砚可将我的善举大肆宣扬一番,最好能让城里的富商都知道。”
江砚白笑起来,眨眼间明白了沈鱼的意图。
家中还有存粮的自然不止沈记一家,沈鱼此举就像羊圈破开了个口子,有一只领头羊跑出来,也会有其他羊跟着出来。
“最后能有多少,便要看阿砚的本事了。”沈鱼眉眼带笑。
将几千斤土豆兑换出来后,她只觉浑身一清,原本心口如同被压了块沉重的大石般的感觉也没了。
事实证明江砚白的本事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几千斤土豆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沈鱼以为的大肆宣扬再夸张也不过是大街小散些言论罢了,江砚白直接来了个釜底抽薪,上告给了永嘉帝。
永嘉帝甚感欣慰,盛京脚下有如此深明大义的商户,还是位女子。写了一道圣旨毫不吝啬地夸赞了沈鱼的优良品格,并赐下一匾额,吹吹打打送到了沈记。
沈鱼看见这阵仗不可谓不吃惊,江砚白这动静搞得也是真大。
来传圣旨的是永嘉帝最受信任的黄有信,沈记众人跪倒一片,黄有信扯了个细尖嗓子就开始宣旨。
前面一大堆赞美的词沈鱼没怎么仔细听也没听懂,只有最后几句听清了。
“念沈记还无名,特赐名‘天下鲜’,随赠金匾一块。”
御赐的金字招牌啊!沈鱼笑没了眼,永嘉帝这次的华而不实她很喜欢。
黄有信将圣旨交到她手中,笑眯眯道,“沈娘子啊。圣上赐此名,你可知其深意?”
沈鱼微笑,“还望公公赐教?”
“沈记菜色聚天下之鲜,沈娘子更是敢为天下先。此乃一语双关之意。”
沈鱼再拜谢过。
黄有信传完了旨,沈鱼准备了些糕点让他带回去,黄有信很是受用,正事之余也不忘八卦几句,“沈娘子何时过完六礼啊?与江少卿成亲之日可别忘了请咱家喝一杯喜酒啊!”
沈鱼眨了眨眼,“不会少了您的。”
黄有信直到吃了个肚儿圆才回转,临走之际留下一句,“江少卿有此未婚妻,大幸啊!”
沈鱼笑着送他出门。
夜间江砚白来时,喜气洋洋,想与她讲讲今日那些富商又募捐了多少,“圣上这个匾赐得及时,有些人不缺钱,只图利,此举正中他们下怀。”
沈鱼含笑看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江砚白感觉后背有些发凉,觉察出了这笑意不太对劲,“怎么了?”沈鱼不爱出名,赐匾额是他给永嘉帝出的主意,莫非不如她意?
沈鱼语气平淡,故作愁苦道,“我怎么不知,何时与人定了亲,成了人家的未婚妻?嗯?”
江砚白眼珠一转,思及今日来传旨的黄有信,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尴尬,轻咳了两声道,“是我善做主张,对不起。”
随即给她解释起了缘由,“圣上那日追问起我的亲事,言语中大有给我赐婚的意思,情急之下我才……”
“阿砚预备何时来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