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时是阿莓端上去的,江砚白问,“小鱼儿呢?”
阿莓只答,“小鱼似乎有点不舒服。”
江砚白当下担心不已,饭也没心思吃,径直到了后室。
黎辞舟早上才见过沈鱼,不像有大病的样子,调侃道,“砚白这一颗心啊,全在沈掌柜身上。”
丰敬道,“情爱恼人。”
黎辞舟给了他一个眼刀,“孤家寡人,怪道不懂。”
丰敬:……
后室内,沈鱼在编绳,店里的两个小丫头那日看见了她手上的双环结觉得好看,撒着娇求她做两条。
编绳极费眼力,从前一个时辰便可完成的事情,如今从午时做到天暮也没好。沈鱼眼睛有些酸涩,望望外面天光觉得恢复了些,才又动手。
江砚白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沈鱼斜倚在窗前,桌上放着五色丝线与剪刀,桌旁点起油灯,暖光映照下,她眉眼温柔。
“身子不舒服?”
江砚白的声音蓦地响起,沈鱼朝门前看去,只能依稀看清一个人影,但她知道是他来了,笑道,“别听阿莓胡吣,你去吃饭吧。”
“一起。”江砚白伸手来牵她。
“还剩一点,我做完便去。”沈鱼认真地编起最后的结。
江砚白坐下来,“我等你。”
“人家主人都到了,哪有让主人等你这个客人的道理?”沈鱼挑眉道。
江砚白抿抿唇,“辞舟不会介意的。”
沈鱼看他这副定要等她一起出去的架势,只好放下了手中的活,“走吧。”
“不做了?”
“有醋坛子在房里打翻了,太酸,没法专心。”
江砚白翘起嘴角,“我可没吃醋。”
沈鱼笑着去推他,“你没醋,是我醋了。”
沈鱼站起身来的一瞬,忽觉心口一疼,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竟呕出一大口血来!
江砚白大惊失色,“小鱼儿!!”
沈鱼如失去翅膀的鸟儿般向地下落去,江砚白抱住了人,声声凄厉的呼唤却不能让她睁眼。
“小鱼儿!小鱼儿!”前所未有的心慌感袭来,像有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他的心,揪得生疼,冷静了须臾才想起来喊丰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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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鱼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清晨,江砚白趴在床沿,两人的手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