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窗纱依稀可以看见里面交叠的人影,杜引香掩面而泣,原来端敬临走时那句话是这个意思。
端敬回西北时,解释清楚了她对江砚白没有那份心思,杜引香悬在空中的那颗心终于放下。但端敬却说,“江砚白确有了心上人。”
杜引香追问再三,端敬怕给沈鱼带来麻烦并未明说,只是模棱两可说道,答案就在沈记。
杜引香本以为也是常去沈记的闺秀,一直排查着可疑人选,却不想答案竟然是沈鱼。
她常去沈记,怎会不认得那便是沈记的老板娘。
杜引香从未见过江砚白那般含情脉脉的眼神,欢喜又带着珍视。
杜引香失魂落魄地回了家,在杜夫人怀里大哭了一场,第二日便答应了杜侍郎的安排。
杜侍郎赶紧遣人去陆家提亲,却被告知陆峰昨日已经定亲,杜侍郎懊悔已是来不及,责怪女儿又舍不得,只得自己安慰自己没有一陆峰做翁婿的缘分。
再说陆峰当日赴完琼林宴便匆匆回了家,生怕他母亲给他应下其他人的婚事,他早已有了心上人,是位小官之女,两人买书时一件钟情,陆峰想等殿试有了结果后再告诉邓氏,一朝高中探花始料未及,让他一个无名小卒顿时炙手可热。
索性邓氏没有胡乱答应,未免夜长梦多,两家人当夜就换了庚帖,定下了这门亲事。
陆峰特来感谢沈鱼,“掌柜可是帮了我大忙。”若是邓氏一个人,在杜府指不定要出什么意外呢。
沈鱼也奇怪杜引香怎么短短一夜就转了念头,“杜夫人透露出来的那意思,杜娘子分明是不愿的。”
陆峰才懒得管那么多,“左右我都已经定亲了,杜娘子如何想的也与我无关。”
江砚白是这个时候来的,正好听见沈鱼回他一句,“那就恭贺探花郎定亲之喜了。”
陆峰笑道,“沈掌柜快别打趣我了。”
此时已经是傍晚,店里头没什么人,沈鱼看见江砚白来,也不问他吃什么了,直接有什么就上什么。
一连几天都是烈日,即便这都看不见太阳的时候,也是热得厉害。
沈鱼端了碗豆浆上来,又递给他一双筷子,“解解暑气。”
江砚白笑道,“没见过谁家吃豆浆用的是竹筷,小鱼儿莫不是在拿我寻开心?”
“内有乾坤。”沈鱼睨他一眼,又与陆峰说话去了。
江砚白被晾在一边,随意往碗里一挑,里头还真有东西,晶莹剔透的面条,再搅一搅还有未融化的碎冰,笋丝和胡瓜丝。
原是道豆浆冷面。
陆峰此来不仅为道谢,还为了邓氏之后的打算,邓氏不同意在家待着,说是忙惯了,一下子闲下来定会闲出病的,但儿子当官了自己再出去做工实在不成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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