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嘲讽一笑,“和离,我爹若是同意我和离,当初便不会把我嫁过来了,毕竟他还要靠着窦庚升官发财呢!若非窦庚当初执意求娶,我爹也不会如此狠辣,活该他断子绝孙,落得如此下场!”
“断子绝孙?”沈鱼敏锐的发现了她话中的关键。
“窦庚他不能生育。”宁氏笑起来,成哥儿的身世都已经暴露,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的。
沈鱼诧异,“但他的姬妾中确有怀孕的呀,而且温娘子不是……”
“三年前的窦庚的确还有生育能力,现在却是没有了,至于温美娘的孩子……”宁氏笑了下,“谁知道是谁的?”
沈鱼猛地抬头,“你给窦庚下了药?”
宁氏笑道,“不是我。我只是无意中发现的。”
那年随窦庚出游,路遇一走方游医,游医道窦庚于子嗣不丰,但窦庚当时有两名姬妾都怀有身孕,便将这走方游医赶走了,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此后那两名姬妾先后流产,事情虽蹊跷但表面都是意外。
“两年前我在盛京又遇到了那位游医,经人介绍才知那位游医曾在宫中做过太医,因受不住太医院的条条框框,辞官远游在外。”
而且那两位姬妾流产后,窦庚的女人中就再没有怀孕的,种种迹象,让宁氏开始思索起当初这位太医被忽视话语的真实信了。
沈鱼挑眉,“所以你便顺水推舟,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宁氏冷笑,“这府里,恨他的不止我一个。”
沈鱼了然,窦庚的女人有很多是自愿的,也有许多是不情不愿的,譬如宁氏,譬如贾姨娘……
“窦郎君会不会发现了你与秦乐的私情?”这算是宁氏的作案动机。
“不会。”宁氏肯定道,“他玩儿女人都来不及,从来不关注我的动向。成哥儿他也是当亲生孩子来疼爱的。”
沈鱼只是提出一种假设,仔细想想便知这种可能性不大,照窦庚的个性是不会允许有人给他戴绿帽子的,若真发现了宁氏与秦乐有私情,定是当即就要发作起来,宁氏也不会有机会反杀。
宁氏说完,忽然站起来,整理了下衣襟,朝沈鱼跪了下去,声音凄婉动人,“求您不要将成哥儿的身世透露出去,我这条命没什么,但成哥儿还小……”
沈鱼托住她的双臂,“大奶奶,您先起来。”
宁氏不肯,沈鱼真诚凝视,“您知道,江少卿为何没有与我一同来吗?”
宁氏很聪明一点就通,有些意外,“难道……”
沈鱼颔首,微笑道,“只要您不是杀害窦庚的凶手,其余的事情都与我们无关。”
宁氏忙道,“我虽恨他,杀人这种事还是不敢的。”
沈鱼笑了笑,“所以啊,今日只是我来找您闲话几句,来给大奶奶送百子图,成哥儿依旧姓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