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尉闻言,果然平静了些,“不是那个厨子,就是那个丫头了,江少卿打算何时将人问斩啊?”
江砚白道,“恐怕不行。令郎的案子还有隐情,他中的毒不止一种,除了□□还有一种不知名的。”
“那能说明什么,不能是那丫头下了两种毒吗?”
江砚白反问他,“您若是凶手,在确保□□能毒死人之后还会下另一种毒吗?”
“这……”窦太尉一时无言。
“所以下毒者必是两人。而且另一人恐怕就在府中。”江砚白仔细与窦太尉陈明了他的推测。
窦太尉也很配合,问什么答什么,毕竟事关儿子的死,而且府里隐藏着这么一个凶手,摸不准这人还会向别人下手。
窦太尉垮着肩道,“江少卿若要询问我母亲和我夫人,还请过几日,这两日她们的身体实在是不太好。”
江砚白表示理解,打算先从窦庚的身边人开始问起。首先要问的就是窦庚明媒正娶的夫人——宁氏。
宁氏来见江砚白时一身素衣,未施粉黛,单眼皮配上一双凤眼,是个有大家夫人风范的美人。
沈鱼不免扼腕,这么个美人,嫁给窦庚这么个纨绔真是可惜了。
宁氏端坐着回答江砚白的话,问什么就答什么,都只是简短的话语,回答时不掺杂一丝情感,仿佛死的那人不是她的丈夫一样。
宁氏一直没什么表情,直到江砚白问起窦庚的其他女人时,她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
“这个我可数不清,纳进来的有七八个,中途死了疯了的有五六个,家里没名分的有好些。至于外头的嘛……”宁氏轻笑了下,“更是数也数不清。这事大人可以去问管家,他那儿有个名册子,可比我记得清楚。”
江砚白吩咐小杨去找管家拿名册。其间有个婢女跑进来,说是小少爷醒了,吵着要见阿娘。
宁氏道,“把人抱来吧。”
孩子才一岁多,圆脸圆脑袋,胖乎乎的,口中偶尔蹦出一两个字,还不会说完整的句子。他很乖,被宁氏抱着也不大动弹,瞪着两颗葡萄般的大眼睛到处看,看见沈鱼,小孩咯咯地笑起来。
宁氏顺着儿子的视线看到沈鱼,诧异道,“大理寺还有这么年轻的女役,倒是少见。成儿很喜欢你呢,他难得对着人笑的。”
沈鱼笑呵呵道,“许是我长得喜气。”心道您更少见,死了丈夫还有心情与她这么个女役调笑。不过这丈夫是窦庚,似乎也可以理解,纳这么多妾进来,早就对窦庚死心才是应该。
沈鱼朝小家伙眨了两下眼,小孩子便伸着手想要他抱,蹬着小脚丫。宁氏拗不过他,唤沈鱼过来让她抱一会儿孩子。
沈鱼也是无奈,自从来了这儿她似乎就特别受孩子的欢迎,不管是大孩子还是小孩子。
沈鱼抱着孩子,眉眼温柔。江砚白多看了两眼,继续询问宁氏。
“窦郎君喝酒的那套酒具,是谁收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