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耳坠小心包好,又收进了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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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鸣坊沈记的食楼,有个魁梧男子进了店,随意点了几道菜,其间一直僵持着左手,一动不动。
菜色上来,他也不像其他人一般立刻开吃,而是将这几道菜一一翻便,每一道菜都尝上一口。
吃完后便开始左顾右盼,确定四周无人注意他后,偷偷从袖口中取出一个小竹筒。刚摘掉口上的白棉布,看着那只死偷油婆进入了眼前的汤菜里面,脸上奸邪之色竟显,正收回小竹筒高呼之际,手腕猛地被人攥住了。
武川在他进店时便盯上了人,这人鬼鬼祟祟,那小竹筒他见得多了,一般是用来放些小虫子,蜈蚣,偷油婆,蚂蚱等。
“客官这是做什么?”武川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拿筷子挑出了汤菜里面的偷油婆。
旁边有食客见了,高呼出声,“好大一只偷油婆!”
众人纷纷凝神看过来,面色一沉,争执声惊扰了后厨的沈鱼。
她看见武川的动作,瞬间明白了这人是来做什么的。
武川大声道,“这位客官自己往里头放了脏东西,被我当场抓住。”
那男人面色胀红,不住地转着眼珠,“你……你胡说,分明是你这菜里不干净。”
武川举起男人拿着小竹筒的那只手,“东西都还在这里,当大家都是瞎的吗?”
男子身材魁梧但武川的手就如铁钳般,让他动弹不得,他右手明晃晃地拿着一个小竹筒,想抵赖也不行。
沈鱼挑眉一笑,“小武,送官。”
“是,掌柜。”
小闹剧就此落寞,沈鱼安抚了受惊的客人,向他们赔礼道歉。
客人们见沈鱼如此硬气,心中的疑心尽消。
还有人与沈鱼打趣,说是这人的手法也太拙劣了些,那么大一只偷油婆,端菜上来的人要是看不见,那才是瞎了。
那男人还没到府衙门口,就吓得全都招了,只说是有个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去做这件事,但与那人素不相识,并不知其身份。
沈鱼问,“线索就这么断了?”
武川笑道,带着点自豪,“那是旁人,到了我……江少卿手里,此等小案,不在话下。”
沈鱼看他,浅笑,“你似乎很钦佩江少卿?”
武川再次转移话题,提起破案细节来,江砚白让那男人回忆找他之人有什么特征。
那男人回答说来人虎口有硬茧,身上有股油烟味,凭着这些线索,江砚白猜测对方是个厨子。
首先怀疑的就是望湘楼,带着那男人去望湘楼认人,果真是望湘楼的二厨。
梅掌柜痛心疾首,将人逐出了望湘楼,此案算是了结。
沈鱼才不信这梅掌柜对此全然不知,只是纵有怀疑,也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