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慢悠悠走过来,“江少卿何故闯我这后院?难不成这地窖里真有什么宝贝?”
江砚白蓦地抓住她的手臂,眼底漆黑透着丝担忧,“你进去过?”
沈鱼手臂一僵,没有想到他的举动,直愣愣道,“没有。”
江砚白似乎是松了口气般,也松开了抓着她的手,“抱歉,我有些无状,沈娘子可否给我一个火把,至于缘故,我容后向你解释。”
“你要下地窖?”
江砚白点头,沈鱼也没问为什么,让阿蓉拿来一个火把给他。
江砚白做事向来有分寸,他这么焦急,倒是让沈鱼好奇这地窖底下究竟有什么了。
江砚白举着火把,撩起衣袍下摆,弯腰顺着木梯走了下去,听见身后有动静,转头看见沈鱼,他眸光亮了亮,“你也想下去?”
沈鱼亦步亦趋的跟着,小心踩在木梯上,“不可以吗?这是我的院子。”方才要不是柳香拦着,她早就下来了。
火把驱散了前方的一些黑暗,火光倒映在她的瞳孔里,亮晶晶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江砚白神色柔和了些,微笑了下,“可以。”
他转头继续往下走,将火把拿得低了些,不忘提醒一声,“小心脚下。”
沈鱼抿抿嘴,“知道。”
这个地窖很大,木梯都有二十几阶,真正进来了才感受到黑暗带来的压抑,地窖里有股不怎么好闻的味道。
沈鱼被呛到,轻咳了两声,“咳咳。”
“没事吧?”
沈鱼用衣袖掩住口鼻,回道,“没事。”
江砚白继续往下走,率先踩到地,地面有些凹凸不平,下意识扶了身后的人一把,触碰到了她不怎么热的小手。
沈鱼的第一感受是,他的手真暖和。
沈鱼在地上站稳,江砚白才放开手,温言道,“这个地窖地面不平,你的脚伤还没好,小心些。”
“嗯。”沈鱼眨了眨眼,轻声应了。
江砚白在前面走着,沈鱼只能看见他的背,不由得想起那天他为她牵马时的背影,一样的宽阔而高大。
他清润而又有磁性的嗓音响起,在这空旷的地窖中还泛起回音,“这里原先是贮藏酒的,里头还有间小的冰室用来冰镇这些好酒。”
沈鱼望着他,“江少卿怎么比我这个主人还要了解这儿?”
江砚白嘴角勾起,“我小时候常来着这里玩,沈娘子才买下这里多久。”
“果然,江少卿上次将讲的那个故事里的高官之子,是你的好友吧。”他语调上扬。
江砚白莞尔,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出她现在的得意,轻笑一声,“沈娘子聪慧过人。”
他们脚步未停,只是因为实在太暗走得不算快。江砚白一马当先,忽然火把照到了什么,他停了下来,转身想与她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