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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无特殊情况,人是不会随意改变自己的习惯的。

江砚白记得杜侍郎失踪那晚是个好天气,月朗星稀,连风也很小。

书房里的陈设还是那日的模样,连灰尘都没有打扫。煤油灯与烛台的方位都没动。

结合杜引香的话,江砚白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他看了眼煤油灯,又在烛台附近的地面仔细找了找,虽然不大明显,他还是发现了些。

江砚白捻起地上的一抹灰烬,笑了。

煤油灯里少了样东西,而地上却多了点东西。

他知道杜侍郎是怎么失踪的了。

江砚白站起来,但现在的情况,显然这与布下疑阵之人预期不符,杜侍郎究竟去了哪里?

江砚白回了大理寺。

“窦太尉来过,他人呢?”

“去春安堂寻您去了,大人没有遇见吗?”

江砚白道,“没有,许是错过了,你下去吧。”

窦唯庸能捱这么多天才来见他,已算是很不错的了。江砚白与他算不上熟悉,却也听过他从前的事迹,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也是家门不幸摊上这么个儿子。

黎辞舟拿着两本卷宗进来,往陆主簿的位置上瞧了眼,“陆主簿不在吧?”

江砚白笑起来,“不在,你怎么送个案卷,还和做贼似的。”

“当然要小心!不是说好偷偷查吗?”黎辞舟确定四下无人才敢将东西交给他。

江砚白接过来,“你这书封上又没写东西,反倒是你的举动啊,欲盖弥彰惹人怀疑。”

“这不是心虚嘛。”黎辞舟老实道,又问起杜侍郎的事情,“失踪案怎么样了,全城搜寻了这么久,还是没头绪?”

“没有。”

“你说也是巧啊,你去找过杜侍郎没几日后,他人就失踪了,不会和当年的案子真有点关系吧?但你也没问出点什么东西呀。”

杜侍郎是筑河堤案的参与者,当年他还不是工部侍郎,只是工部的一个水部郎中。可以说是几个亲历者里唯一未被牵连到还不升反降的人了,这样的人,江砚白定是要上门问一问的。

只是杜侍郎没有说出什么隐情来,说得都是些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而且也不像黎辞舟所说过了几日杜侍郎便不见了,隔了半个月还是有的,是以他不认为杜侍郎失踪与河堤案有关。

江砚白手上动作一顿,如果让聂星那个疯子知道的话,掳走杜侍郎也不是没可能……

假使是聂星干的,杜侍郎性命倒是无虞,但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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