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亲自上门,而是遣了黎辞舟去, 便是不想与三皇子有过多的牵扯。
江砚白当了这么多年的臣子,永嘉帝的心思不说十分,六七分还是猜得到的。
储君之位永嘉帝从来都属意的是中宫嫡子,二皇子不过是用来磨砺三皇子的一把刀罢了。
永嘉帝曾说过,为君之道,要懂得权衡。现在的场面不过是他刻意为之,帝王心术远比想象中深沉。
真当永嘉帝不知道江砚白的证据是怎么来的吗?不过贺家太过分,永嘉帝也有了动手的念头,不去深究罢了。
江砚白不愿牵扯进这些事情里面,三皇子若是足够聪明,便不会再来打扰他。
中秋一过,便是秋闱了。
今年的秋闱比往年的迟上许多,皆因那三年前的那起科举舞弊案,当年的主考官基本抓了个干净,是以今年的搜查比往年更严格。
从前考题都是由各主考官商量着来,今年不同了,出题的和主考的分成了两拨人,且为了严格防止泄题,那些出题的老大人们进了宫门便再也没有出来。
九天七夜的时间,与考生们一样,什么时候考完了,什么时候出来。宫内美酒佳肴,除了限制行动,倒也没什么不好。
永嘉帝觉得江砚白出得这个主意甚好,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呆着,看谁还敢泄题。
皇帝随手赏了些东西给江砚白,江砚白一点不落全送到了沈记。
毕竟这法子可不是他想的,不敢居功。
沈鱼面对着这些御赐的金银玉器,勉强露出个笑来。
皇帝也忒不实在了,赏点银子就行了,这摆件也不能换钱呀!
这科考与后世的高考类似,她也不过是借了后人的光。尤记得她高二那年班主任就被拉去出了高考卷,那可真是满满当当的失踪了两个月。
她高考那个时段,某个出数学试卷的老师那可是声名远播,仅凭借一己之力让一个省的学生对他的名字产生了畏惧,每年在高考前夕,都要想方设法的打听一下,某数学老师在不在学校啊,若是在,那相安无事,但若是不再,这批高考学子便心惊胆战了。
陆峰是要下场的,临近日子,他却越来越平静,倒是邓氏,忙前忙后,一会儿准备吃食,一会儿收拾衣衫,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个不好,太软了,这个也不好,太硬了……”
邓氏的过度担心也影响到了工作,时不时的一惊一乍让沈鱼不得不找她谈谈了。
邓氏也很不好意思,只是丈夫去世只能指望儿子了。沈鱼让她回去歇息几日,过了日子再来。
“掌柜,你可不能赶我走啊!”邓氏的神情紧绷,思绪已经飘到了陆峰没考上,自暴自弃,她被沈鱼扫地出门,流落街头。
沈鱼莫名气笑,“谁赶你走了,给你放假还不乐意。”看见邓氏的模样,她可算是懂了那些高考陪考家长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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