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来,宴席都快开始了!”语气中颇有责怪之意。
崔嘶赔笑道,“郊外路难行,实在是怕洒了饭菜酒水,请贵人见谅。”
管事的吩咐小厮将东西拿进去,崔四常二也一起帮忙。
入了别苑,亭台楼阁,九曲回廊,廊腰缦回,其堂皇富丽让崔四咋舌。
路过花园,园中的名贵花木琳琅满目,酒宴未启,客人已玩作一团,吟诗投壶,或雅或俗,气氛正酣。
到了正厅,崔四不敢再乱看,只低着头将饭菜送了进去。
食盒与木桶是要带回的,桶中的酒倒在别苑的酒缸里,崔四与常二抬着空木桶放到车上。
“这酒香真是闻一口都醉了呀!”崔四感叹道。
常二将帆布铺好,“怎么,你也想来一口?”
两人坐在驴车上,等着管事的来给剩下的一半银钱,崔四摸了摸下巴,“我可喝不起这好酒。”
崔四倏觉腹内一疼,手捂着肚子,面露难色。
“怎么了,闹肚子了?”常二莫名有些幸灾乐祸,他人老实嘴也笨,时常被崔四占去不少口头便宜,看他出丑,忍俊不禁。
“你快别笑了!”腹中翻江倒海,定是午间那个蛋黄酥闹的,掌柜说坏了让他拿去丢了,他没舍得,自己吃了。
崔四正想找个地方解决一下,管事的提着个钱袋出来,崔四上前谄媚道,“这人有三急,劳烦老爷指条路,让小人去出个恭。”
又双手抱拳作了个揖,“多谢大老爷了!”
管事的被这两声老爷喊得十分熨帖,心情大好,给崔四带了回路。
崔四把钱袋甩给了常二,捂住肚子进去了,常二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低头认真地数起了银钱来。
崔四解决完个人问题,只觉得浑身舒畅,提着裤腰带就往外走。
对面摇摇晃晃走过来一个人,夜色做掩,两人都没注意面前有个人,结结实实地撞上了。
“哎呦,谁呀,没长眼睛吗?”那人身上有酒气,显然有些喝多了。
别苑里都是贵客,崔四不清楚眼前人身份,只好赔罪,“大爷别生气,小人没注意,实在是不好意思。”
月色朦胧,那人被撞到在地,崔四走近,这才看清这人穿了身小厮衣服,根本不是贵人。
崔四顿时懒得理他,那人却不肯放过他,嘴里叫嚷道,“过来,把本大爷扶进茅厕。”
方才那下撞得有些厉害,那人揉了揉屁股,撑着身子一下没起来。
崔四暗叹了声,不想节外生枝,还是过去搭了那人的肩。他没好气地转头看人,心头蓦地一跳,眨了眨眼再定睛一看。
这人,这人不就是那个十两银钱吗?
借着月光,崔四端详了那人的样貌,与通缉令上有八分像,短粗眉,塌鼻头,大黑痣,且通缉令上有提到那两人一个身材矮小,一个体格高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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