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姑姑在家里说一不二,在外头也是“目中无人”。张氏在她眼里不过是个小官之妇,骂了就骂了,骂过之后陈姑姑还嫌她晦气,非要过来找不自在。那一番冷言冷语,声声都刺激得张氏想发疯。
张氏被这么一羞辱,眼泪直在眼眶中直打旋。
李大夫人见到动静,忙舍下一众夫人过来了,拉着陈姑姑询问情况。
陈姑姑嘴角一咧,将两个孩子牢牢护在身后,看张氏的目光却怎么看怎么鄙夷:“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这位夫人仗着自己夫君是六品官,看不上我们家姑娘跟二少爷,还想跟我们家大少爷一较高低。”
李家大夫人心中顿时不悦。
还有人不知兄妹俩的身份,但是见他们生得玉雪可人,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李大夫人便笑着同她们解释:“长安跟长乐是双生胎,他们兄长正是顾状元。”
“状元郎还有一对弟弟妹妹?!只一句,落到张氏身上的这些目光就微妙了起来。
虽然都是六品官,但张氏的夫君想跟御前红人比,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曾家二夫人听下人说起这边的事儿,也过来了。一看众人都围在一块儿,他便知道这定是娘家的嫂子又惹事儿了。
本想问问张氏究竟怎么了,可瞅见陈姑姑的那张脸,曾二夫人忽然说不出话了。
张氏不服,还欲压过陈姑姑的风头:“纵然我言语失当,也是你一个贱婢能教训的?”
曾二夫人眉头一跳。
在场的不少夫人也默契地跟张氏拉开了距离。这人缺了什么都不能缺了眼力见儿。
陈姑姑凉凉地道:“问问你家姑奶奶就知道我这个奴婢配不配了。”
什么意思?
张氏茫然地看着曾二夫人。
曾二夫人赶紧对着陈姑姑、李大夫人还有顾长安兄妹俩道了歉,又让丫鬟恭恭敬敬地将他们引到边上的水榭吃点心,末了才将娘家嫂子拉到一边。
张氏抚着被她拉的有些凌乱的衣裳,不乐意地质问:“你疯了不是?”
“我看你才疯了,知道你口中的‘贱婢’是谁吗?”曾二夫人真想把她的脑袋劈开,看看你们是不是都是浆糊。
张氏不服地呛声:“不过是一个教养姑姑罢了。”
“是啊,人家如今的确是个教养姑姑,不过从前可是皇后娘娘的最器重的女官,皇后娘娘去世之后被太子接到身边荣养,东宫一切事宜都是这位在照看,直到太子娶了太子妃娘娘,诞下了小皇孙才渐渐没了身影。宫里伺候的哪个见了她不是毕恭毕敬的,就是去了太后圣上跟前也是有三分薄面的人,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贱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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