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胥抱着胳膊, 觉得他完全就是自找罪受:
“真不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羊尾巴看着就油乎乎的,你竟然还真敢吃?”
吴承安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道:“若是不吃……岂不是, 叫他们看不起?”
这两人倒是机灵,一肚子都是坏心眼儿, 看到那羊尾巴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至于那个看着老实的韩斯年也是个奸的,不声不响就躲过去了。
可大梁这么多人,总不能都躲着吧,要是被这些鞑靼人知道他们大梁的官员连一条羊尾巴都不敢吃,那他们大梁的脸面可就丢尽了。吴承安一想到这件事情就嘴里发苦, 同行这么多人, 只有他为了他们朝廷的脸面受尽了苦楚。
陛下何时才能见到他的忠心?!
顾准跟周胥只觉得他蠢,脑子不知变通,半点没感受出来他衷心何在。
见人没死,顾准也就懒得在这磨蹭了,丢下一句好生休息,便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了。
时辰已经不早了,他也是得休息的。
周胥见顾准走了,打了一个哈欠也准备离开。
“你早点睡啊, 若是明儿起不来的话我们下午再走也不迟。”
吴承安没回答,私心里,他是不愿因为自己的原因耽搁了行程。
所以第二天一早,吴承安还是撑着一副病体照常出门。虽坐的是马车,但是马车上哪有床上躺着舒服,吴承安再如何能忍,到底还是有些受不住。
周胥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便有些来气,既然好说歹说他都不听,那就随他去吧,反正受罪的又不是他呢。
这人一张嘴特别惹人嫌,不过眼下病着反而安静了,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这么一看,病的倒也挺好的。
好在一日过后他们就正式抵达了上都。
吴承安在到了上都之后便一直想要出去看看,只是他如今的身子实在不能骑马,最后也只能憋屈地窝在马车里头,一面掀开车帘,企图多看两眼。
在马车里见的自然不比在外头见的清楚。
顾准跟韩斯年他们自打进了城之后就换上了马,悠哉悠哉地骑在了大道上。
两边的百姓应该也知道今日公主回城,老老实实地站在旁边,时不时的抬头打量着,只是也不敢大声喧哗。
顾准来了这儿之后才知道自己是一叶障目了。
这上都的繁华程度,丝毫不下于京城。他们方才经过一个马市角头,那是专门的牲畜交易地点,里面有多少马匹顾准不知道,但是光在外头售卖的那些便全都是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