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病了,且病的还很严重。
顾准听闻此事,立马骑着马去了李府。
他早就知道李钰身子不好,那病症是从娘胎里面带过来的,连太医都没办法根治。只是在他进了京城之后却并未见李钰身子不适,只当他养得尚可,甚至心里还盼着他是不是已经好了。
结果今儿就听到了这样的噩耗。
顾准走得急,有些想跟着他一道出门看看李钰的顾家兄妹迫于陈姑姑的威慑,啥都不敢说了。
顾准到了李府时,李家上上下下都守在李钰的院子里。李老夫人跟李家大夫人已经没有了往日贵妇人的端庄,急得在堂下念佛,就连李尚书也一筹莫展。
众人里头,唯有李老太爷仍然端坐在上首,可仔细一看,仍能看出他眉宇间的焦灼。
一家子的心都放在里屋,眼下顾准过来,李老太爷也没心思寒暄,只点了点头便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顾准想进去瞧瞧,但看见他们都在外头站着,便知道应该是里头的大夫不许了。
李老夫人见了他,也不知道是要宣泄内心的不安还是怎样,嘴里反反复复地说着同样的话:“明明早上还好好的,还跑去棋室玩了好一会儿呢,结果到了下午也不知怎么回事开始发热,傍晚时候变烧糊涂了。我可怜的钰哥儿,如今还在里面受苦……”
“大夫可说了是什么原因?”
李老夫人唉声叹气:“太医说,兴许是夜里着凉了。”
如今天渐渐热起来了,可是晚上还是有些凉的,钰哥儿睡觉的时候喜欢踢被子,多半是被冻着了。
李老夫人跟儿媳妇恨不得待李钰受罪。
顾准心里也有些不安,他想安慰,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也不知等了多久,里面看诊的太医终于出来了。屋子里的人顿时全都涌了上去,焦急地问着情况。
太医也是一脸疲惫,却还是认认真真地回着他们的话:
“烧如今是退了,只是今儿晚上仍旧有些危险。这样吧,晚上老夫便不回去了,就在这儿守着,万一小公子又烧起来的话也好有个照应。”
李老夫人一连念叨了好几句的佛。
孙子暂时跨过了鬼门关,在问过太医之后,李老夫人便赶紧带着人去里头看望孙子了。因太医特意交代了不许太吵,李老夫人进去之后半个字都不敢说,只是对着昏睡过去的小孙子默默流泪。
顾准出于担忧也进去看了看。
李钰就那么躺在床上,小脸白得仿佛一丝血色都没有,顾准想到他平日里乖乖巧巧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他虽在屋中,却还是能听到李尚书在外头跟太医低声交谈。
“小公子这是从娘胎里面带来的毛病,不是我不想根治,而是实在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