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都是张家几位姑奶奶。
张家女眷多,这一辈生了六七个姑娘,最后好不容易才得了一个张茂竹。张家大姑娘的年龄都足够给张茂竹当娘了,可想而知,其余姊妹年纪也不会小。平日里在外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却都被赶回了家,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看着实在可怜。
张家老太太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差点没气晕过去:“他们怎么敢的?这是掂量着咱们张家没有后台了吗?!”
这怪不得旁人,怪只怪他们家。张家大爷狠狠地拍了一把桌子,那上面的茶盏都给震翻了,粗着嗓子骂道:“那兔崽子人呢?”
张老太太横了他一眼:“此事同茂竹有什么干系?都是外头那些人造谣罢了。”
“事到如今母亲竟还要护着这孽畜吗?若不是他得罪了那顾允之,又将家里的珊瑚树给了别人,外头那些人如何能想得起这些陈年往事。他自个犯蠢也就罢了,如今还连累一大家子人跟他一起丢人。咱们家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都是他一个人搅和出来的!”张大老爷越说越气。
若是可以,他真想把这兔崽子塞回娘胎里。即便这辈子不生儿子,也不该要这么一个惹祸精。
“一派胡言!”张老太太也生气了。她就这么一个孙子,宝贝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让人责骂,即便这个人是亲爹都不行,“平日里不管教育子嗣,一出事就把责任推到儿子身上,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岂不闻子不教父之过,但凡你关心他一点,茂竹也不会一天到晚的在家呆不住,跑去外头叫人欺负了!”
张家大爷也一肚子火。
他那是不想教吗?每次他一准备动手教育这些人一个个就像护犊子似的把他给拦住,在教育儿子这件事情上,张大老爷从来都是寸步难行。
如今到好,说什么子不教父之过!
“好!你们总有道理。都说我不教,今日我偏要好好的教一教他,你们谁也不要拦着!”张家大爷越想越气,直接拎着戒尺出了门。
老夫人吓了一跳,慌忙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去拦着!我孙子若是掉了一根头发,仔细你们的皮!”
几个丫鬟小厮头皮发麻,慌不择路的一块涌出去了。
只是张老夫人固然有些威严,可这个家当家作主的还是张家大爷。倒霉的张茂竹这边刚到了府里,还没想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便被他老子的戒尺给吓得腿脚发软。
这还不够,那戒尺高高地抬起来,狠狠地落下去,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他留。
一时间,院子里头闹哄哄的,又是哭闹又是劝架,乱得不行。张大老爷铁了心想要把张茂竹打个半死,谁拦着也没用。
张茂竹也确实被打得下不来床,这回打的可比上次的厉害多了,差点连腿都打断了。大夫过来的时候,他人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可吓惨了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