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准道:“先适应着吧,往后就好了。”
韩斯年也不再多抱怨了,只是见顾准忽然自己下起了棋,还有些惊讶:“之前也没见公子碰过棋。”
顾准道:“师父教过不少,只是我忙着读书,一直没空温习,如今正好闲来无事,便索性琢磨了起来。”
韩斯年是不懂一个人下棋是有什么乐趣,可他并不懂棋,也没办法与顾准对弈,也就只能让顾准自己跟自己下了。
顾准还真琢磨出点意思来了。
从前对顾准来说,下棋无益于是一个耗费时间的东西。他每日忙着读书,忙着练字,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自然也不可能分出心神在下棋这一道上。昨儿晚上看了棋谱之后,顾准如今再碰,反倒参透了几分,也察觉出趣味儿了。
正下得高兴呢,外头忽然有来了人传话,说是秦.王府世子爷造访,如今正在主院里头。
顾准知道这人肯定是过来找自己的,立马收了棋子出去见人。
顾准到时,沈元彻正在跟李老夫人说话。他话多,又是个不怕见人的,哪怕之前对李家一众人根本不熟悉,可嘴里也有说不完的话。见到顾准之后,那话就越发没完没了了。
人也激动的不行。
这都好几个月没见面了,期间他还被他父王折腾成了这个样子,有苦没处说,有气没处发,如今见到顾准真就跟见到了亲人一样!
若不是这儿有这么多的外人,沈元彻指不定当场委屈的哭出来。
这没出息的样子,叫顾准都不知该怎么说他的好。
沈元彻激动了一会儿,大概也知道这是别人家,不是他放心说话的地方。略跟顾准聊了两句话之后,沈元彻便待不住了,于是他主动起身同李老夫人告罪,便是自己在。外头的酒楼里面订了一处包厢,想请顾准前去吃酒。
李老夫人也知道他们俩关系好,听了这话立马就应了。
李钰晃了晃他的袖子。
李尚书的夫人李高氏便同他道:“钰哥儿听话,乖乖在家里头呆着,你允之哥哥过会儿便回来陪你。”
李钰有些伤心,但他听话惯了,所以被他母亲告诫了一句之后便不再纠缠。
顾准见他这般,莫名想到家里那对双胞胎从前在村庄的样子,顿时心肠也软了,哄了他一句:“钰哥儿乖,待会回来我给你带礼物。”
“真的吗?”李钰脸上忽然多了许多神采,眼睛像是活过来一般。
他耐着性子没有问顾准要带什么,毕竟若是提前知道的话,那就不叫惊喜了。
沈元彻看着小孩对着顾准黏糊糊的样子,陡然感觉到一阵危机感。他催促顾准离开,刚出李府坐上马车,沈元彻便彻底忍不住,嘀咕一句:“要不是知道你昨儿才过来,我都要以为你跟那小孩儿是多好的朋友呢。”
顾准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真的会跟一个小孩计较,不由扶额:“沈元彻,你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沈元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最近的确挺出息的,连了几个月父王都没有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