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太顺了,没有受过什么磨难,才养成了这么一个好大喜功、喜怒不定的性子。
李况话一收,又道:“往后你有的是机会同圣上打交道,一来二去,对圣上的性子也就摸清楚了。圣上虽说脾气有事暴躁了些,但却不喜欢杀伐,所以你不必怕他说什么重话。有时候兴许也会说了一两句,不过从未付诸实践。”
砍人脑袋这种事,他们这位圣上根本不敢做。
李况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他已经把圣上的性子给摸清楚了,不出一日,圣上必定还会召见他徒弟。
顾准别的没记住,倒是把不喜杀伐四个字深深地记在了心上。
他师父说的这句话很快也得到了印证。
高崇德在大牢里面关了这么多天,终于要重见天日了。不过这也是他剩下的最后几个时辰。本该深秋斩首的。只是秋后一段时间县衙忙得脚不沾地,到现在才终于能腾出手来。因皇上开了盐官县,所以李况准备把主审的位置让出来。
不想皇上一听到要砍人脑袋,立马推拒:“这种事情你自己去就成了,何必让朕去凑热闹?”
李况道:“圣上若不在此,自该让微臣代劳,可圣上如今都来了,微臣怎好独自前去?”
皇上手一挥,恨不得直接把人给挥远一点:“废话怎么这么多?让你去你就去。朕不能妄造杀孽,你去下令斩首好了。”
李况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半晌还是无语地退下去了。
翌日一早,菜市口便聚集了不少人。
百姓都爱看热闹,原先盐官县几个富商大户都倒台了,只有一家还留着。且那一家之所以能留下来完全是因为听话。这些肆意妄为的,一个个都遭到了报应。
张家家主已经被判了流放,后来又查出漏税一事,家中大半家财都充了公,如今跟寻常人家也没什么区别了。至于这个高家更是惨到了极点。高崇德今日被斩首,高家的那位夫人跟大公子早就被流放出去了,如今生死不知。若是早死了的话,今日他们一家三口还能在阴曹地府里面相遇。
惨是惨了一些,但没有人会同情他们。
顾准现在下首,目光落在高崇德身上,带着些嘲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如今的高崇德可一点嚣张的气焰都没了,在大牢里面的这段日子已经把他搓磨的不成人形了,如今再看,顾准几乎都快认不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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