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斯年没有多想,只以为那人长得不讨喜罢了。
两人离开之后,刚刚踏进客栈的程相才问费解地问道:“老爷若是真喜欢那少年,何不问问他的名字?”
皇上摇摇头:“问那些作甚?迟早都能看到。”
方才谈了一路,皇上对这个少年郎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他是秀才,明年秋天也打算考乡试。这一路上皇上也不是随意乱说的,言语试探之下,他便发现这个少年是个饱读诗书的,就冲着这份才学也知道,此后必定能出现在太极殿的殿试中间。早晚都是要见的,到那时不用问也都知道名字了。
“是该看到的,这般学识,便是京城里头的不少夫子都望尘莫及了。”右边的礼部尚书冯清台也颇为欣赏:“没想到这小小的盐官县竟也人才辈出。”
“是啊,这孩子比之老二也不差了。”皇上随口说了一句。
冯清台跟程相对视一眼,知道圣上的老毛病又犯了。
这看人先看脸的毛病,也不知这辈子到底能不能改。不过说句大不敬的,冯清台总觉得圣上这句话有失偏颇,什么叫与二皇子比也不差了,方才那个少年相貌分明比二皇子更胜一筹,气质也更为明朗。二皇子虽为天皇贵重,但是为人傲气太足,实在比不得方才那个少年。
只是这话在心里想想也就算了,冯清台是不敢多说的。
一行人在客栈里面睡了一夜,第二日起身时,冯清台跟程相还听到圣上抱怨说腰疼。
冯清台心中无奈,道:“早说了要去寻李大人,您偏不去,非得来这住一晚。”
何苦来哉?
皇上眉头一竖:“你知道什么,朕是微服私访,怎能让他们提前知晓?”
说罢他又喝了一口白粥,却见这白粥也仅仅只能入口罢了,要说口感,根本一点也无,跟御厨做的那些粥点比更真是天差地别。
皇上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朕这次可吃大亏了。”
他一边觉得自己受罪,一边又自我感动。
冯清台觉得跟圣上相比,他们才是吃大亏的人。
圣上任性惯了,自打听闻盐官县出了一个新的制盐法子,他便嚷嚷着要去看看。可一国之君哪那么容易出门的?更何况如今天下还不算太平。满朝文武说破了嘴皮,只无奈他们圣上铁了心要过来一探究竟。
没办法,他们只好临时做足了准备,陪着圣上过来闹上一场了,别看他们如今只有三个人,暗处守着的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
吃过了早饭,皇上收拾了一番之后就准备去盐场了。
他虽初来乍到,可压根也不用寻人问路。该怎么走自然有人替他打听好,之前赖上顾准,只是单纯地想多说两句话吧。
到了盐场前头,守门的小吏看到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正要拦着,面前就多了一个令牌。
看到那令牌,小吏瞬间不敢吱声了。
人走进去之后,留下来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这几位到底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