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心里一塞。
虽然知道他这个堂弟就是这么没心没肺,但他就站在顾准身后,却被忽视的这么彻底,绕是沈元景也难免觉得有些挫败。
“我刚才就站在这儿了。”他道。
“那便是我忙着跟顾着说话,来不及看。”沈元彻总是有自己的道理。
沈元景一叹,决定略过此事,否则他说不得,要被气死,遂解释道:“当初我遭人追杀,逃走之后在台州一处小村庄里面落脚。白日出去觅食的时候,在河中捡到了顾兄,并将他救一下。原本我们也能平安归来的,只是途中又遇到了不少波折,几次遭奸人陷害,今日更是差点就丢了性命。若不是韩将军来得及时,只怕我们都得交代在那里。”
“这么凶险?”沈元彻皱眉。
沈元景沉重地颔了颔首。
苏墨言接着问:“那可找到人证物证了?”
沈元景看了看韩斯年,无奈摇头。
王知县被杀的时候,沈元景本来想提醒一下留他性命,只是韩斯年杀红了眼睛,根本不屑于考虑这些。且沈元景心里也知道,若他开口说留王知县一命的话,就怕韩斯年会杀得更干脆。
当年的事谁对谁错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其结果就是韩斯年对如今的朝廷、对他们皇家有颇多不满。皇室理亏,沈元景也没办法指责对方什么,毕竟那件事情韩斯年从头到尾也没有做错什么,反倒是那个做错的,到如今还逍遥法外,过得好不滋润。
这会儿后面又出来了一人,对着沈元景行了一礼之后便自告奋勇:“太子殿下可知对方名讳?若是知道此事便交由下官来查。他人虽去了,可是与旁人勾结的证据应当还在。”
沈元景道:“我也不知道名姓,只知他姓王,乃凤鸣县县令。”
这就够了,杨将军听闻之后立马叫人下去查看。
若不是太子殿下还在这里,他真想直接带人去查。
沈元景与杨将军还是挺熟的,想到方才堂弟说的话,沈元景多问了一句:“杨将军也是你请过来寻顾兄的?”
“那是自然。”沈元彻还有几分沾沾自喜,“也就只有我出马,才能请得动杨将军这尊大佛,换了别人那是万万请不动的。”
沈元景说不清心里到底是失落居多还是颓废居多。
顾兄失踪,只有一群人想要搜寻他的下落;可他堂堂一国太子失踪,却未曾听闻朝廷有派人前来查看他的消息。若是途中真的有人相助,他们也不至于狼狈至此。
说到底还是他父皇并不在意他。
杨将军似乎看出了太子的失落,心中一笑,道:“下官虽是圣上派过来的,为的却不只是搜查顾公子的下落。”
沈元景领悟话外之音,眼神蓦地一亮:“这是父皇的意思?”
杨将军含笑点头,又道:“圣上也是担心大张旗鼓地去寻会再生什么事端,所以让微臣借着沈世子的由头,悄悄南下查探消息。”
沈元景终于牵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