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照面,王知县便认出了沈元景:“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王知县目睹眼前这位天潢贵胄的狼狈模样,竟诡异地升起一股满足感。
皇子皇孙,不过如此。
太子……?顾准满目诧异。
沈元景也是立刻望向他,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解释。总归是他隐瞒在先,顾兄若是计较那也是他不该。
顾准还没那么小气,只是有些惊讶罢了。他也想过沈元景会不会是当今太子,可每每嗯咯转念一想,太子应当不至于弱势成这样。
偏偏如今看来,还真是什么都有可能。堂堂太子竟会被自己兄弟压了不止一头。乱成这般模样,这皇室真的能安稳么?
沈元景虽未解释,但对于王知县也没什么好脸,身份使然,沈元景即便身陷囹圄也不会苦求于人,他道:“你是奉了沈元灏的命?”
“原来太子殿下也清楚,那倒是省得下官多费口舌了。下官也是奉命办事,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沈元景垂眸不语。
奉的什么命,办的什么事,不消多提。
认完了人,王知县背着手,志得意满地出去了。人他都已经帮着抓到了,不过接下来如何还得请示那头。贸然动手,回头若是查到了的话倒霉的只会是他。只有收到了命令,才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只是这一来一回,三天就已经过去了。
这三天顾准想了无数逃跑的法子,无奈外头守门的实在太多了,每每刚起了个念头就被迫打消。
在这么严密的坚守之下,不管想什么法子,最后都会以失败告终。若想逃跑。还得看有人来看他们之际。
被困于这方寸之地,是个人都会心情压抑,顾准也不知这三日他究竟如何度过的。这种无奈的时候,连系统也不好用了,毕竟系统也不是万能的,且它如今还是个毫无积蓄没有积分的系统。
这一日,顾准又听到了外头的动静。
看到王知县那一刻,顾准便觉得不妙。这几日那王大人一直没来,想来是已经将他们的消息上报过去了,如今过来,为的多半是要处置他们。
果不其然,王大人进来之后,身后还跟着几个带着刀的侍卫。
开了锁,王知县走近小屋。
沈元景眯着眼睛,率先开口:“你可知此事一旦泄露,你的下场将会如何?”
王知县不屑:“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我说怕就不会抓您过来。”
“狡兔死,走狗烹,当心下一个被灭口的就是你。”
王知县倒还真的愣了一下,毕竟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一旦他杀了太子,他既是功臣也是罪臣,二皇子若是心狠的,拿他出去挡罪也是不可避免的。可就像他刚才所说,此事本就是在一个赌字,既是赌,就得输得起。他赌的就是二皇子届时能够位登大宝,能够记住他的功劳。
既然已经开了头,那他已经退无可退了。今日这人,他杀也得杀,不杀也得杀。
王知县闭上了眼睛,故作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