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阴阳怪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高夫人嚯得一下站起来:“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高公子的同窗王维谷王公子方才来了县衙, 状告高公子科举舞弊,且证据确凿。高公子、高夫人,且随我们走一趟吧。”陈枫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边上高家的小厮丫鬟忽得一下就慌了。
刚刚他们还热热闹闹地讨赏来着,谁能想到一下之间竟然会有这样的变故?
高修文只觉得荒谬:“少在那胡说了,王维谷怎么可能去县衙告我?”
“是与不是,高公子去一趟便知。”
高修文紧张地攥起了拳头,王维谷那家伙该不会真的告他了吧?可为什么,难不成有什么人胁迫王维谷了?
陈枫可不想跟他们客气,解释完了之后二话不说就招了招手,让衙役上前将人扣住。
“放手!你们好大的胆子!”方才还能冷静下来的高夫人次刻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端庄,那几个衙役押人的力道都是平日里练出来的,又快又狠,一旦被扣住,怎么挣都挣不开。
高夫人挣扎了两下就变得面目狰狞起来:“混账,知道我是谁吗?还不赶紧把本夫人给放了!若是伤着我们母子俩,你们便是有十条命便赔不起!”
顾准凉凉地开了口:“高夫人好大的口气!有道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不过是区区盐监夫人,便已然觉得自己比天子还要尊贵了?”
“你——”高夫人恨恨地顾准,“贱人生的贱种,你也配在这里说风凉话?”
顾准眼睛一暗。
陈枫见他神色不对,赶紧挥了一下手,压低声音安抚一声:“都是些阶下囚了,与他们废话什么?”
顾准于是释然一笑,一副不与高家人计较的模样。
衙役也看懂了眼色,特意下了重手押走了这对母子俩,疼得高家母子俩直叫唤。一路走一路骂,一路骂一路被折腾得更厉害。
高夫人简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而且还是在做一场噩梦。想她王长茹一辈子风光无限,几时能被几个皂吏这么欺负过?
这才刚被押出院门,高夫人便跟高崇德迎面碰上。母子俩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高夫人叫着:“老爷,你快赶紧说句话啊!这些人简直要反了天了!”
高崇德阴恻恻地盯着他们一眼。有陈枫跟顾准在跟前,他一句质问都没有问。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放任这对蠢货继续留在高家!
当初他起了疑心的时候就该处置这两人,而不是等到现在。高崇德心里悔得要死,只是再后悔,高崇德却还不能表露出分毫。
他对陈枫说:“你们要抓的人都已经抓到了,是时候该回去复命了吧?”
“不急。”顾准慢悠悠地道,“高夫人跟高公子犯事儿那是铁证如山,可谁又知道您高大人有没有参与其中呢?来时我师父特意吩咐了,一定要好好查查您家,尤其是您那件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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