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里头还有许多人,都是挣扎着吃饭的穷苦人。
要叫他们出来啊!
“何忧生!”
他翻着眼睛,在这片黑暗之中终于能看清些光亮。
有个年轻的黑衣男人蹲在他面前,“你时辰到了,为何不去。”
他忽然发觉手脚又能动弹了。
何忧生慢慢从那钳制了他生死的山洞里爬出来,坐在地上,呆愣了一会。
“为何不去?”他自己又重复了一遍,“为何不去。”
黑衣人看了他几眼,“这地方已被人用东西压制,底下那些人,连魂魄,也出不去了。”
何忧生有些茫然,“谁压制?”
黑衣人笑了一声,“阳间有阳间的规矩,地府有地府的章程。你与他们命格不同,有人托我带你出去”
“何忧生,你救不了那么多人,过去的事,都忘了吧!”
天空又是一声炸雷!
余芝从那段冒着水汽的画面之中回过神来。
院子里的白色人形已然和地上那团东西缠斗起来!
白色人形数量巨大,地上那团东西,眨眼之间就被撕得粉碎!
尖叫声混杂着凄厉的哭声一同充斥了整座院子。
仿佛漫长岁月里压抑的痛苦,恨意,释然,都在那一瞬间化为了灰烬。
尘归尘,土归土。
【何先生,多谢你了!】
【这些年你做了什么事我等都记在心里!来世结草衔环当牛做马定要报答!】
【何先生,多亏了您,大仇得报!先走一步了!】
轰隆一声。
就像雨季停歇的时候,最后一声雷鸣。
所有动静都归于平静。
水汽渐渐散开,余芝终于回过神来。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八卦镜后头的和尚老道脸色蜡黄,张着的嘴看样子一直都没合上。
别墅里头的那些人已经没了动静,不知道还请不清醒。
余芝看向何爷爷。
他还是那身相当板正的中山装,一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
原本伸出去的手臂,划了个圈又收了回来。
这似乎……不太对啊?
余芝刚才心里紧张的厉害,她还以为何爷爷会像门奶奶一样,变成了过去那副年轻书生的样貌,然后变成白烟飞走了。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