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师可能也是紧张,竟然口不择言顺嘴秃噜,
“谁知道这回来真的啊?!啊?!谁他妈知道这世界上真有这么邪的事啊?啊?你海大的你不学马克思吗?孔圣人都说了子不语怪力乱神?啊?平时那些有钱人都是做了亏心事,找我也就是个心里安慰,我这是相当于个心理医生啊你知道吗?专业心理医生哪会捉鬼啊?啊?”
彭大师紧张的跟机关枪似的喷个不停,余芝没理他,专心拉门,结果拉了半天没拉动。
“门拉不开了,外面声音也听不见了,大师,您想想办法吧。”
正在彭大师刚要张嘴的时候,教室中间有一根蜡烛,突然自己亮了。
小小的一块烛光,像是被黑暗缠绕,光亮有些破碎。
“你看见了吗?”彭大师声音已经变调,“你看见了吗?啊?啊!!”
在“嗷”地尖叫一嗓子之后,彭大师彻底失去了声音,瘫在余芝身边。
“……”
她确实看见了,烛光里影影绰绰的影子。
余芝踢开大师,转头又去拉门,
“苏扬?!”
身后似乎有脚步声响起,还不止一个,她又想起校园怪谈里那些冤魂。
这叫什么事儿啊……
眼见那门拉不开,她干脆背靠大门,开始默念,
“寻龙分金看缠山……不对不对,这是盗墓的,啊对对,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根本没用啊啊!
浓稠的黑暗里好像真有什么东西靠过来,不管了不管了,
“马克思主义万岁!!富强!民主!和谐!啧,后边是什么来着……”
呵。
黑暗中传出一阵轻笑,若有似无。
笑得余芝背后猛出一层冷汗,她脑子一抽,伸手护住自己的脖子,就这么定定瞪着黑暗里的那些东西。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这个姿势,就是觉得可能会死的比较有尊严一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有一秒,或许有一分钟。
她眼前的那片黑暗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慢慢稀薄,而那稀薄的黑暗之中,有个宽肩窄腰的高瘦身影,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走得越近,她看得越清楚。
来人是个二十多年的年轻男人,一身黑衣,脑袋上带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鸭舌帽用白色写了四个字,模模糊糊的。
终于,那个男人站在三步之外,慢慢抬头,露出一张带着三分邪气的俊秀面容,薄唇一挑声音清冽:
“小余,我回来了。”
“啊?”
“还好我回来的早哟,”那男人伸出修长的手指,悬在半空,“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他两指一捏,巨大教室的浓稠黑暗里突然传出无数声痛苦的哀嚎,似乎有许多看不见的依附在黑暗里的东西就这他两指张合之间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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