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看着姜婳,良久低低地叹了一声,倾身过去伸出手臂,隔着一张桌几将她揽在自己怀里。
“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姜婳头就靠在他肩上,闻言答道:“我本来只是想来告诉你赵姑娘不太对劲,谁知你已经将她给抓起来了。还有,阿兄告诉我你已经好几日没回家了,我就想来看看你,不要那么拼……”
“原来是想我了?”程照打断她的话,侧头在她发顶亲了一下,“走吧,我送你回家。”
姜婳用头撞了他一下,结果却不小心磕到他下巴,听见他小声“嘶”了一声,她自己也没落着好,额头被撞红了一片。
程照摸了一把下巴,若有所思道:“你果然是为了吃独食。”
姜婳说不过他,惊觉他有着将任何事都拐到她“牙疼”及“吃独食”上的天赋,也懒得与他争辩,掀开转身掀开帘子让车夫驾车。
她今日下午在这里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只用两本话本打发时间,这会见到了人,却又昏昏欲睡起来。
“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姜婳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很是干脆地靠在他肩上睡了过去。马车晃晃悠悠驶向姜家,程照揽着她轻软的身子,控制不住心猿意马。
良久,他偷偷在她唇上轻吻,只敢轻轻地磨蹭,连伸舌头都不敢,怕留下什么痕迹。他还能想起前几日的事情,卫原一脸不忍直视地指着他说:“禽兽!”
程照差点没被那两个字砸懵,说他畜生都被比禽兽要好,毕竟禽兽带了一点别有意味的暧昧色彩。
马车没多久就到了姜家门前,一停下来,姜婳立马就醒了过来,眨了眨眼睛将困倦压下去,她看向程照:“要来我家吃饭么?”
“不了。”程照指了指自己的下巴,“我好几日没好好打理了,可不敢上门碍你阿父的眼。”
他若是今日这般就上门去,明日姜大人就能追到大理寺来批评他不修边幅,没有为官之态。值此职位调动之际,还是别去招眼才是。
姜婳失望地叹了一声,也知道他这副样子不能上门,只能抬头小心避开他的胡茬,在他俊秀的侧脸上亲了一下,小声道:“我不嫌弃你呀,不过你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吧,要休息,不能再忙了。”
程照点了点头:“好。”
姜婳突然发现,他好像从来没拒绝过自己,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说好。她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就算她让他杀人放火,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说好。
她皱了皱眉,抛开那股不适,嘱咐道:“不能做坏事。”她突然想到了被抓的赵锦,琢磨了一下,还是补充道:“不要做太坏的事。”
程照微微一笑,摇曳的烛火照亮了他半边侧脸,另一边藏在黑暗里。此时的他丝毫看不出来地牢里那副慑人模样,温润得仿佛只会读圣贤书的翩翩君子,一开口便是君子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