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极不正常的,先前姜家声誉受损的时候,阿宁跟他说起杨鹤知时,神色虽然难看,但也不到愤恨的地步,顶多还是憎恶。
程照的脸色沉了些,他不在的时候,肯定还发生了别的事。
姜婳抬眼偷偷觑他,结果就发现他冷着脸,顿时生出了些委屈,杨鹤知那么讨厌,她看着就像砸他,而且他还和姜如……可是这事不好说出来。她委屈地垂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揪自己的手指。
程照在思索,没注意到她的神色,最终还是书肆掌柜出声打破了门外的安静:“姜姑娘,可盼着您来了,我这新来几本话本,您肯定喜欢!”
他这么热情,姜婳顺势便跟着他进去了,程照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两步远,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她的背影气鼓鼓的,像是憋着一股气一样。
姜婳一进门照例问:“有觅山居士的话本吗?”
掌柜为难:“哎呦那可不巧,居士最近都没使人送话本来,您要不看看其他的?比如这本《驭妖记》,与《妖生》是同一类型的,姑娘您看看。”
姜婳接过翻开来看,身后的程照探头看向她手上的话本,突然伸手指着一处道:“这里字错了,还有这里,嗯,还有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这么多毛病?那肯定不好看。姜婳立马将那书退了回去,掌柜哀怨地瞧了程照一眼,程照微不可见地勾了唇角。
掌柜想了想,突然振奋道:“话说回来,觅山居士前次叫随从送《妖生》来是送了两本,一本包得严严实实的,特地嘱咐我把那本留给姑娘,另一本才交给我刻印卖出去。您要不要看看另外那些刻印的?”
姜婳奇怪:“为什么要送两本?”
掌柜嘿嘿笑:“毕竟您可是居士的忠实书客,上上回他还嘱托我把原稿给您,您不记得了?”
姜婳记性好,很快就从脑袋里翻出这一段记忆,恍然地“哦”了一声。但是她还是不解:“刻印的和原稿都一样,我都看过了。”
身后程照却忽然动了一下,姜婳的注意力顿时被引过去,转头问他:“你是不是等烦了?”她的眼睛是清凌凌的,一眼就能看到底,程照霎时看清了她眼底的委屈。
这委屈还是先前在门外看见他的冷脸而萌生出来的,姜婳以为自己已经缓过去了,但眼睛骗不了人,她心里还是委屈,一看程照似是不耐烦地动,她那委屈劲便又冒了出来,在胸口泛着酸。
“没有。”程照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一点都不烦。”
掌柜已经自作主张去寻《妖生》的刻印本,近前都没有别人,姜婳纠结许久,终于忍不住问:“你刚刚是不是生气了?”
程照失笑:“我什么时候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