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曾用剑,倒是有些生疏了。他自省了一会儿,将长剑没入剑鞘,转而又拿起桌上的信来看。
信封里只有薄薄两张信纸,看着纸上娟秀的字体,就好像看见了小姑娘对着桃树喋喋不休的模样。
他不自觉皱了眉头,阿宁是不是无聊了?或许他该再快一些。
他刚把信收回信封,门外便有人扣门,来人话语中透着些漫不经心:“明宣,收拾好了么?收拾好了我便进来了。”
程照脸色黑了些许,忍了忍道:“请卫兄稍候片刻。”
他将长剑放在床边,正要把信放枕头下,手都碰到床头了却是突然一顿,眸光微闪,他直起身子,直接把信放在了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劳烦卫兄久等。”程照过去给开了门,将人引进来。
卫原进了门便毫不客气地在桌边坐下,视线自然而然落在了那封信上,他守礼地移开视线,但余光一瞥还是瞥见了信封一角的篆体“姜”字。
卫原顿了一顿,忍不住问:“明宣有家信?”
程照关了门,在他对面坐下,伸手将那信移到自己面前,道:“让卫兄见笑了,只是这信不便拿出来,还请卫兄保密。”
卫原神色莫名,要保密的东西你摆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摆明着要让人瞧见一样。
他啧了一声,不置可否,眼底浮出淡淡的嘲讽。程明宣这人,看着正直伟岸,心眼那是一点不少。
程照也不介意他冷漠的态度,执起茶壶为他倒了一杯茶,又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道:“这回多谢卫兄搭救,明宣感激不尽。”
卫原摆手,不在意道:“这回也是碰巧。只是在下尚有疑问,烦请明宣代为解惑。”
“卫兄请说。”
“明宣官任大理寺主簿一职,按理说平日里只与一些文书案卷打交道,怎么会惹了这么厉害的仇家?”卫原的手指在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气氛无端有些凝滞。
他倏尔一笑:“若是不方便说也不打紧,只是在下实在心系明宣的安危。”
程照也勾了嘴角,只是嘴巴严实得很,半点没透露“仇家”的事,两个人拐弯抹角刺探对方,气氛看起来竟有几分和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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