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笔,拿起涂涂改改的一沓纸认真看,琢磨着哪个地方还须再改改,只是还不等她看完,手上的纸便被人抽了去。
李氏看了两眼,冷笑一声道:“你兴致倒挺好。”
姜婳僵在座位上不敢动,眼巴巴瞅着那叠纸,讪笑道:“还行,阿母,您忙完了?”
李氏一掌把纸拍在桌上,伸手就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训她道:“都这时候你还不忘了这话本?小心杨老夫人查出来,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姜婳脱口而出:“都这时候了杨老夫人还有心思查这个呢?”杨鹤知的风流韵事没有她这话本也早传出去了,杨老夫人应该忙着该如何给陈家交代吧。
李氏被她一噎,恨恨地又戳了一下,这脑袋瓜倒是转得快。听说杨老夫人气病了,正卧床不起,杨鹤知正衣不解带地侍奉在床前。
且不说事实是不是如此,至少杨家这会还真抽不出手来整治一个写话本的。
“你这几日不许出门!”李氏板着脸道,“有什么事让你阿兄去做,他近日闲得很。”
姜婳深知这是阿母的拳拳爱女之心,赶紧上前抱着手臂撒娇,成功把李氏逗笑,没再说她写话本的事。
看阿母笑了,姜婳赶紧打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我以为二堂姊该与那杨鹤知断了。”
李氏眉间迅速闪过一丝不屑,她自幼接受的是贵女的教导,从来不屑于骂人,可如今心里也想说一句“真不愧是小妇养的”。
世家一般嫡庶分明,可辅国公宠爱妾室,因此对妾室所生的子女也颇为偏爱,姜如自小和姜妙姜婳一样的待遇,唯一不同的只有母亲的教导。
当然这话李氏并不会对女儿提起,只道:“那是一摊子污泥,回头你二堂姊找你哭,你也别搭理她,就是个拎不清的。”不过是看着杨家比姜家显赫,也比定国公楚家有权势,便一根筋地想攀上去,好压姜家两个姊妹一头。
李氏看不上这行径,因此语气不是很好。
姜婳被镇住了,阿母往日不太喜欢二堂姊,但从来不会说她什么,这回竟然说出这种话,看来是气得狠了。她赶紧软声安慰:“阿母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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