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的脚步也在客厅与卧室之间的拐角处站定,看到阮然背靠在窗前。
只开了淡色连廊灯,灯光压在头发上,在她脸上留下阴影,看不清表情。
在商场上浸淫已久,沈浮声对于预警信号有着近乎本能的感知。
这会看见阮然的神态,便觉得不对。
是一种近乎冷然的平静,与两人三十分钟前的缠绵亲吻时的态度截然不同。
沈浮声微微挑眉,阮然看上去突然不可接近了起来,但是他向来擅长主动出击,便什么也没看见似的,仍旧走近。
阮然说:“站住。”
沈浮声:“……”
沈浮声停下了脚步。
他观察着阮然的神情,轻笑一声:
“……怎么了?像是你发现我欠你五百万。”
没等阮然说话,沈浮声就又说:
“五百万也不是什么事啊,给你一张卡,多少钱都刷得出来。”
欠五百万倒还好些了。
阮然没有和他开玩笑的心情,抬起头,很静地看着沈浮声。
那双勾人的瑞凤眼仍旧漂亮,却疏离得像颗寒星。
她看了沈浮声一会,转过视线,喊了一声:“闹闹。”
沈浮声一顿。
下一秒,雪白毛球从屋里火箭般蹿了出来,耳朵尖与尾巴尖的黄色斑点兴奋的抖动着。
闹闹听了出来,这一次女主人不再是不小心发出与他本名类似的音节,而是确确实实地,知道了他真正的名字。
小毛团陡然感到一种旷日持久的委屈。
好多年都没有见到女主人,后来见到对方,还和那个恶劣的男主人一样,要念他自己不喜欢的新的名字。
就好像……就好像是把自己忘干净了一样。
闹闹跑得太过欢快,在椅子腿前甚至打了个磕绊。
但这都没有阻止他的脚步,他奔到阮然面前,后腿矫健地一跳,简直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老猫应有的矫健与活泼。
而阮然伸出手,妥妥当当地把他抱在怀里。
“喵呜呜呜……”
闹闹狂热地舔着阮然的下颌与脖颈,像小狗一样摇着自己雪白的尾巴,那点黄色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又一道弧线。
被认了出来,他简直无法控制自己不撒娇,在阮然的怀里拱来拱去,呜呜喵喵地诉说着在那个霸道男人统治下的委屈。
尽管女主人的表情是那么的冷淡,可是托着他肚皮的手轻轻挠动,是那样的温柔。
沈浮声不作声,联想到方才那好像被动过的衣服,不需要多说什么,就都想明白了。
别过头,轻笑了一声。
扭回头又说: